太岁帮三堂,唯有临字堂还算在城里,另外两堂,因着行当不同,便更偏僻。

  宁员外和他闺女,带着几个小厮,找到了这临字堂,也指望着那位在宁家楼下接绣球的香主,就在此处。

  太岁帮与灵宝行不同,并不对外公开,庄子肃穆安静,因着太岁镇物的缘故,甚至还冷飕飕的。

  “老爷,这帮里的人怎么喊不出来,架子这么大?”

  平日里仗着宁家身份耀武扬威惯了的小厮,竟隐隐透出些不悦。

  宁员外皱着眉头,呵斥道:

  “噤声!太岁帮可是郡里第一大帮,门道高人甚多,岂能是你所非议的?罚掉你这个月的俸禄!”

  方才说话的小厮,脸都绿了。

  不过是替老爷打抱不平,还扣我一个月的俸禄……冤枉啊。

  宁员外心里则活跃多了,在他看来,之前接绣球的那太岁帮李香主,搞不好就是自己的未来女婿。

  这心里虽但没有对太岁帮的怨气,反倒是窃喜。

  一个伙计抱着碗白太岁,呼哧呼哧吃着,瞥到庄子门口的宁员外,便走上前,刚准备驱赶,却看到了宁员外身旁的宁采薇。

  帮子里的伙计,为了修行铁把式,多是童子之身,这看到女人,眼睛都绿了。

  何况是宁采薇这般闺秀。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太岁帮谢绝见客。”伙计端着碗,说话语气也颇是客气。

  宁员外顿了顿,掏出来几锭银子,暗暗递了上去。

  “小兄弟,咱们李香主,可在庄子里?”

  伙计接过了银子,虽然每月都有不俗的俸禄,可谁会嫌自己钱多呢。

  可又听到宁员外的话,皱起了眉头:

  “李香主?太岁帮没有姓李的香主。”

  “啥?!”

  宁员外愣了,稍加思索,便压住心底的怒火,再问道:

  “三堂里,都没有姓李的香主?”

  “那是自然,我都在太岁帮五年了,除了不知帮主名讳,所有香主还是认识的。”

  伙计吸溜了一口白太岁,“你怕是被人坑骗了,我太岁帮作为郡里第一大帮,自有人扯虎皮做大衣。”

  宁员外脸色陡变,沉声道:

  “该死!果真被人耍了!”

  一旁的宁采薇,从一开始的羞红脸蛋,也渐渐神情凝固。

  那位公子,模样端正,身子笔直,不像骗人的呀……

  “那邢香主呢?你们庄子里,可有人叫邢叶?”

  宁员外记性好,知道那日宁家楼下人前显圣的,还有一位叫邢叶的主儿。

  如果太岁帮中再查无此人,那自己可以报府衙,悬赏那骗自家闺女感情的牲口了!

  伙计听了,这才点头如捣蒜:

  “有有有,邢香主啊……咱邢香主本事厉害,成名已久,这自然是有的。”

  “诶?”

  宁员外有些懵了,怎么骗子不按套路出牌?

  还是说,那两人只是碰巧知道“邢叶”的名讳……

  “那我可以见上邢香主一面否?”

  “定然是不行,邢香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闲人……”

  伙计沉吟片刻,忽道:

  “不过你要说这个姓李的……咱帮子里还正好有这么位人物。”

  “嗯?”

  “不过不是香主,只是一位新来的伙计。”

  宁员外琢磨琢磨,便念头通达,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不是被骗了,而是被唬了!小小的伙计,竟敢冒充香主之名……”

  “咋说话的?俺也是伙计!”

  “……”

  放下碗,那伙计又道:

  “不过你要这么说我们李兄弟,可就不对了,他现在是我们临字堂的大恩人,功劳比两位香主还大,等帮主回来,说不得我们李兄弟沉淀沉淀,保不齐也能谋个管事的职位。”

  “嗯?”

  宁员外老脸又是一喜。

  伙计算是看出来,这老东西来这临字堂,是玩变脸消遣他来了。

  一旁的宁采薇,脸上神情又缓和,跟之前娇滴滴的姑娘无异。

  “我就说,那位李公子一表人才,除了穿得磕碜了点,绝非池中之物。

  而且他跟那位邢香主私交甚好,看着跟亲兄弟似的……”

  伙计点点头,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俺们那李兄弟,就是邢香主引进太岁帮的。”

  花二娘起得晚,窝了泡尿,给庄子后栽种的小葱施了肥,便听着庄子大门口有动静,揉着眼睛走来。

  “大早上的,吵吵啥呢!”

  那伙计见了,忙转过头,

  “二娘,这两人找李兄弟!”

  “李兄弟?”

  花二娘睡了一宿,脑子尚在混沌之中,顿了半天,才想起李兄弟是谁。

  看着这二人,一个不算老的中登,一个小娘皮子,便问:

  “找李兄弟作甚?他日理万机,比香主还忙,不见闲客的!”

  宁员外听了,这心底乐得都止不住了。

  没曾想,这便宜女婿,在太岁帮里的地位并不低。

  “这位……额,壮实兄弟,可否带我闺女见下李公子?”

  花二娘打量了一眼宁采薇,心里不由得暗处戳起了敌意。

  这是李镇在哪里留得风流债不是?

  便还没细问,又听着宁员外道:

  “某是宁家员外,家中做纺织生意,前不久,给小女招亲,抛绣球。便被李公子接了去,可他……他竟然不愿意!

  这绣球被接了,便是天赐姻缘……旁人都不愿意再接纳小女,我这实在为难,才能带着小女来帮子里找那李公子。”

  花二娘皱着眉头,神情满是不悦。

  原来这小娘皮,竟然是李镇的未婚妻!

  我贼他个姥姥的!

  “笑话,李镇是俺的……俺们帮子的人才,岂能同你这下九流的生意人结亲,我也不同意!”

  花二娘冷声道,虽然这手里掐着的是兰花指,但通门大成的气势,对于这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言,颇具威严。

  “这……这……”

  宁员外一下傻了眼,自己这说辞,也是提前准备好的,便是用苦情牌来绑定那位李公子。

  自家闺女美貌,就算抛过绣球,郡城里追捧的人也不断。

  可自己就算这么说了,这壮汉咋不认账呢?

  庄子里,李镇那间屋子的门打开。

  高才升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注意到庄子门口的宁家父女,回想半天,这才一咕噜回了屋子。

  “镇哥,大事不好!宁家人来帮子里了!我看到花二娘那边气势汹汹,是不是发现你……不是香主了?”

  李镇听到声,这才爬起。

  昨夜吃了甚多的血太岁,用了一宿功夫消化,现在起来,还是迷迷瞪瞪的。

  不过好处却显而易见。

  李镇内视脑海,那石碑前的“寿香”,涨了足有一大截……

  血太岁,虽猛但有用,实乃至宝!

  心里舒坦起来,翻身下床,推开屏风。

  李镇背着手,走出了屋子。

  宁采薇眼睛正乱瞟,便看到了李镇。

  忙抬起手臂,袖子下滑,露出半截藕臂,忙招手道:

  “李公子!是我,采薇!答应要请你吃席面的!”

  李镇点了点头,

  “行,进来说。”

  宁采薇越过花二娘,一溜烟跑了过去。

  可却没看到,花二娘那张大脸,迅速通红。

  鼻间气息喷薄而出,像是一头发狠的公牛。

  他怨恨看向李镇,唇齿间蹦出几字:

  “负心汉!!!”

  只剩着宁员外,还有几个小厮,以及太岁帮的一个伙计,在风中凌乱。

  什么狗血戏码?

  ……

  支走了睡得打鼾的吕半夏,屋子里便只剩下李镇与宁采薇。

  “嘎吱!”

  房门关上。

  宁采薇找到茶杯水壶,虽是过夜的凉茶,但她知道门道人肚如铁,吃生的坏的也没事。

  便递了茶杯过去,弯着腰身,给李镇沏茶。

  她隐隐撅起屁股,青色襦裙崩得浑圆。

  李镇摸着下巴,不解道:

  “宁姑娘,你是客,本该是我倒茶招待你的。你抢了茶壶,这倒罢了。

  可你把屁股撅这么高干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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