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边，可1定要立刻给家里写信！千万，千万！”
邹氏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殷殷叮咛着。
何沛阳的眼睛里遍布血丝，哑声道：“大哥，你和大嫂千万要保重······我1定会想法子去看你的！”
他这1连几天都没有合过眼······
何沐阳暗暗叹气，拍着弟弟的肩膀笑道：“你又说孩子话了！以后我不在，你就是家里最大的儿子，说话做事，1定要3思而后行，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记着，没有把握时，宁可少说少做，也不要贸然表态，授人以柄，喜怒毋形于色，别人摸不清楚你的底细，也就不敢轻易简慢于你······”
何沛阳越听，心里就越难受。
以前，大哥教诲他时，他心底总免不了有几分惧怕，可如今，就是再想多听几次，也不能够了······
何沛阳的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萧合环抱在怀里的憬哥儿完全不明白是怎么1回事，只是看见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被装进了小车里，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他吓得咧嘴大哭起来！
何栎辉的脸色也难掩灰败。
为怕刺激了老太君，今天的送别，家里根本就没敢告诉她······老人家前阵子又犯了糊涂，过后就把1切都忘了，还以为何沐阳仍然在路上，压根没有回来，还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呢！
以后，可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呢？
何栎辉的嘴里发苦，望着儿子坚毅冷肃的眉眼，几次想开口说几句送别的话，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世子爷，时辰已经到了······”
看守的卫兵根本不敢对他无礼，只是小声提醒着，眼神不自觉地朝着不远处那群杀气腾腾的家伙望过去。
都是些在北境时跟过何沐阳，替他抱不平的兵将们······
何沐阳担心他们生事，便也不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道：“走吧！”
简陋的小木车里，常曦望着泪眼婆娑的常晖、常昭等人，勉力扯出了1个微笑：“你们多保重！”
常昭掩住了嘴巴，早已是泣不成声！
靖哥儿1边大喊，1边追在车后面摆着手：“弟弟们保重！”
众人的悲伤也影响了恂哥儿和恬哥儿。
他们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看着泪眼朦胧的母亲，小小的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害怕，1个个都趴在母亲怀中，放声哭叫了起来。
“我的儿！我的孙子啊！”
滚滚烟尘中，邹氏已经哭倒在那里······
*********
在1片惨伤的气氛中，何鸿阳的眼底闪过1丝志得意满的笑意。
“太太节哀。”他低沉着声音，劝慰道：“弟弟只是暂时去1阵子，说不定哪日圣心转圜，立刻就会把人召回来，1家团聚了。”
看着他那张风度翩翩的脸，邹氏简直恨不能上去撕了他的嘴！
“我看你是记错了！”邹氏厉声道：“我们沐儿在家里排行老大，哪里又跑出个什么哥哥来？你又凭什么敢叫他1声弟弟？告诉你吧，想跟我们家攀亲的的人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省省力气，少在这里点眼！”
说着，也不待何鸿阳做出反应，就转身拂袖道：“走！”
众人面面相觑，都惊住了。
甄妈妈赶紧低声吆喝：“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等着讨赏不成？还不给我赶紧跟上！”
众人这才晃过神来，连1声大气也不敢喘，都轻手轻脚地跟着去了。
“太太失了儿子，连脾气也变得古怪了······”跟着何鸿阳的长随不禁替自己的主子抱屈。
何鸿阳不以为意地1笑，“她奈何我不得，只能嘴上痛快几句，有什么要紧的？”
“是，是！还是爷宽宏大度！”
何鸿阳望着早已没了踪迹的何沐阳1行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
承乾殿内，皇帝倚躺在窗边的紫檀木大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外头正对着御花园西角，绕岸的柳树垂下千万缕碧丝，随风4意地飞舞缠绕着，好似1团解不开的乱线，看得久了，总觉得有些眼晕。
大太监康进喜拿了1条明黄色的游龙团花苏绣薄毯，轻轻替皇帝搭在了腿上。
“皇上，这里风凉，您小心别冻着。”
皇帝没有回头。
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花白的头发微微散乱，有几缕鬓发落下来，在萧肃的风中微微飘动着。
“人走了吗？”
康进喜微微1怔，赶紧恭身问道：“您说的是谁？”
皇帝回头，深看了他1眼。
康进喜被那目光照得心里1突，忙跪下道：“回皇上，这次共有4家发配到北津、另外十几家发配到虬州、甘肃等地，今儿1清早已经都送出去了。”
皇帝随口问道：“可有人闹出动静？”
康进喜忙笑道：“瞧您说得，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谁敢呢？”
他说着，就微微垂下了目光。
“有话就说，少在朕跟前瞒神弄鬼的。”
“是，是。”康进喜忙笑道：“奴才就算瞒神瞒鬼，也绝不敢瞒您！是宣平伯府有些小动静······听说是宣平伯夫人在城门边跟人起了些龃龉。”
皇帝闻言眉头轻挑。
康进喜察言观色，接着道：“是······是跟分家单过的那位何家大爷起了些小口角，虽说有碍观瞻，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了笑。
原来是他！
难怪连那个向来没脾气的宣平伯夫人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他想了半晌，又问：“何家是不是还有个老3？”
“皇上，您真真好记性！何家确有个老3。就是从前画了个图纸，托宫里的匠人做什么铜扇子的那位。”
“哦？”皇帝笑了，“那不是何沐阳托人做的吗？怎么又成了他弟弟？”
那铜扇子做得精巧，当时就被大公主宫里的人看见了，后来大公主也做了几架，到处送人，后来连太后也惊动了，到了现在，倒成了夏日里的必要物件，人人宫里都摆了那么1架······
此时，听皇上问起，康进喜赶紧上前，细细解释了两句。
“是他弟弟画的图纸给他，他又托了宫里做的？”
“是。”康进喜低头道：“听内造局的宫人说，这是当日宣平伯世子亲口说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
“他们家倒是兄友弟恭······”
语气中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康进喜1时也摸不准皇帝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敛声静气地低了头，1声也不敢再出。
良久，外头才有人隔着帘子通禀：“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请皇上即刻往颐仁宫去1趟。”
皇帝微微点头，特意起身，让康进喜伺候着换了套龙袍，这才摆驾往颐仁宫去了。
1个穿青衣的小内侍跑了进来。
“老祖宗！”他望着龙辇消失的方向，有些不解，“去太后宫里，怎么摆出这么大的仪仗？”
康进喜摇头叹道：“蠢材啊蠢材！这阵子当差要注意什么，你干爹难道就没教你？”
那小内侍不敢吱声了。
皇上穿龙袍、乘龙辇，摆出天子的威仪，就是为了提醒太后，他是天子！天子1言9鼎，绝无更改，就算太后娘娘想替谁家求情，看见这副阵仗，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有些话，自然也就不必再说出口了······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好在承乾殿里公然说出来。
所以，康进喜也没有回答那小太监的话，而是径直问他：“邵忠呢？”
小内侍忙道：“我干爹正在内值房里，替您研墨呢！”
康进喜点了点头。
太监们的值房分为内外4层，最外头1层简陋朴素得紧，越往里去，就越是别有洞天。
第4层只有掌印大太监和秉笔大太监才有资格进。
到了最里间，新上任的秉笔太监邵忠果然站在那里，挽着两只袖子，卖力地研墨呢！
“老祖宗！”邵忠立刻叫了1声，立刻去旁边端了个蟹壳青的小茶盅来：“儿子估摸着您该出来了，已经提早泡了茶，给您润润嗓子。”
康进喜找了把椅子坐下，接过沁香扑鼻的狮峰龙井抿了1口，笑道：“忠儿，你这沏茶的本事见长了。”
邵忠憨笑道：“全靠您教得好！”
说着，就把磨好的墨砚往桌案中间微微1推，问道：“您看，这回写点儿什么好？”
他说着，就要上前替康进喜挽起左手的袖子。
用左手写字，才不会露了笔迹，落下把柄······
康进喜却放下了茶盅，轻轻摆了摆手。
“这回，咱什么也不写了。”他笑了笑：“就传句话吧：宣平伯府上的两位爷倒是兄友弟恭！”
邵忠听得懵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就这1句？外头能听得懂吗······”他不禁问道。
康进喜笑道：“传不传是咱们的事，听不听得懂是他们的事！”
邵忠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也不再问，低头应诺道：“是，儿子知道了。”
康进喜对他不多嘴的表现颇为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从前你问我，为什么要偏帮着何家世子爷。我没告诉你，只是让你自己去看，现在，你可看出些端倪没有？”
邵忠憨憨地道：“看出了些意思，正要请老祖宗指教我！”
于是，在康进喜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康进喜拍了拍他圆胖的肩膀，忍不住眉花眼笑起来。
邹氏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殷殷叮咛着。
何沛阳的眼睛里遍布血丝，哑声道：“大哥，你和大嫂千万要保重······我1定会想法子去看你的！”
他这1连几天都没有合过眼······
何沐阳暗暗叹气，拍着弟弟的肩膀笑道：“你又说孩子话了！以后我不在，你就是家里最大的儿子，说话做事，1定要3思而后行，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记着，没有把握时，宁可少说少做，也不要贸然表态，授人以柄，喜怒毋形于色，别人摸不清楚你的底细，也就不敢轻易简慢于你······”
何沛阳越听，心里就越难受。
以前，大哥教诲他时，他心底总免不了有几分惧怕，可如今，就是再想多听几次，也不能够了······
何沛阳的嗓子里像堵了团棉花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萧合环抱在怀里的憬哥儿完全不明白是怎么1回事，只是看见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被装进了小车里，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他吓得咧嘴大哭起来！
何栎辉的脸色也难掩灰败。
为怕刺激了老太君，今天的送别，家里根本就没敢告诉她······老人家前阵子又犯了糊涂，过后就把1切都忘了，还以为何沐阳仍然在路上，压根没有回来，还天天数着日子盼着呢！
以后，可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呢？
何栎辉的嘴里发苦，望着儿子坚毅冷肃的眉眼，几次想开口说几句送别的话，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世子爷，时辰已经到了······”
看守的卫兵根本不敢对他无礼，只是小声提醒着，眼神不自觉地朝着不远处那群杀气腾腾的家伙望过去。
都是些在北境时跟过何沐阳，替他抱不平的兵将们······
何沐阳担心他们生事，便也不再耽搁，立刻翻身上马道：“走吧！”
简陋的小木车里，常曦望着泪眼婆娑的常晖、常昭等人，勉力扯出了1个微笑：“你们多保重！”
常昭掩住了嘴巴，早已是泣不成声！
靖哥儿1边大喊，1边追在车后面摆着手：“弟弟们保重！”
众人的悲伤也影响了恂哥儿和恬哥儿。
他们看着渐渐远去的城门，看着泪眼朦胧的母亲，小小的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害怕，1个个都趴在母亲怀中，放声哭叫了起来。
“我的儿！我的孙子啊！”
滚滚烟尘中，邹氏已经哭倒在那里······
*********
在1片惨伤的气氛中，何鸿阳的眼底闪过1丝志得意满的笑意。
“太太节哀。”他低沉着声音，劝慰道：“弟弟只是暂时去1阵子，说不定哪日圣心转圜，立刻就会把人召回来，1家团聚了。”
看着他那张风度翩翩的脸，邹氏简直恨不能上去撕了他的嘴！
“我看你是记错了！”邹氏厉声道：“我们沐儿在家里排行老大，哪里又跑出个什么哥哥来？你又凭什么敢叫他1声弟弟？告诉你吧，想跟我们家攀亲的的人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省省力气，少在这里点眼！”
说着，也不待何鸿阳做出反应，就转身拂袖道：“走！”
众人面面相觑，都惊住了。
甄妈妈赶紧低声吆喝：“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等着讨赏不成？还不给我赶紧跟上！”
众人这才晃过神来，连1声大气也不敢喘，都轻手轻脚地跟着去了。
“太太失了儿子，连脾气也变得古怪了······”跟着何鸿阳的长随不禁替自己的主子抱屈。
何鸿阳不以为意地1笑，“她奈何我不得，只能嘴上痛快几句，有什么要紧的？”
“是，是！还是爷宽宏大度！”
何鸿阳望着早已没了踪迹的何沐阳1行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
承乾殿内，皇帝倚躺在窗边的紫檀木大榻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外头正对着御花园西角，绕岸的柳树垂下千万缕碧丝，随风4意地飞舞缠绕着，好似1团解不开的乱线，看得久了，总觉得有些眼晕。
大太监康进喜拿了1条明黄色的游龙团花苏绣薄毯，轻轻替皇帝搭在了腿上。
“皇上，这里风凉，您小心别冻着。”
皇帝没有回头。
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花白的头发微微散乱，有几缕鬓发落下来，在萧肃的风中微微飘动着。
“人走了吗？”
康进喜微微1怔，赶紧恭身问道：“您说的是谁？”
皇帝回头，深看了他1眼。
康进喜被那目光照得心里1突，忙跪下道：“回皇上，这次共有4家发配到北津、另外十几家发配到虬州、甘肃等地，今儿1清早已经都送出去了。”
皇帝随口问道：“可有人闹出动静？”
康进喜忙笑道：“瞧您说得，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谁敢呢？”
他说着，就微微垂下了目光。
“有话就说，少在朕跟前瞒神弄鬼的。”
“是，是。”康进喜忙笑道：“奴才就算瞒神瞒鬼，也绝不敢瞒您！是宣平伯府有些小动静······听说是宣平伯夫人在城门边跟人起了些龃龉。”
皇帝闻言眉头轻挑。
康进喜察言观色，接着道：“是······是跟分家单过的那位何家大爷起了些小口角，虽说有碍观瞻，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了笑。
原来是他！
难怪连那个向来没脾气的宣平伯夫人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他想了半晌，又问：“何家是不是还有个老3？”
“皇上，您真真好记性！何家确有个老3。就是从前画了个图纸，托宫里的匠人做什么铜扇子的那位。”
“哦？”皇帝笑了，“那不是何沐阳托人做的吗？怎么又成了他弟弟？”
那铜扇子做得精巧，当时就被大公主宫里的人看见了，后来大公主也做了几架，到处送人，后来连太后也惊动了，到了现在，倒成了夏日里的必要物件，人人宫里都摆了那么1架······
此时，听皇上问起，康进喜赶紧上前，细细解释了两句。
“是他弟弟画的图纸给他，他又托了宫里做的？”
“是。”康进喜低头道：“听内造局的宫人说，这是当日宣平伯世子亲口说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
“他们家倒是兄友弟恭······”
语气中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康进喜1时也摸不准皇帝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敛声静气地低了头，1声也不敢再出。
良久，外头才有人隔着帘子通禀：“太后娘娘宫里来人了，请皇上即刻往颐仁宫去1趟。”
皇帝微微点头，特意起身，让康进喜伺候着换了套龙袍，这才摆驾往颐仁宫去了。
1个穿青衣的小内侍跑了进来。
“老祖宗！”他望着龙辇消失的方向，有些不解，“去太后宫里，怎么摆出这么大的仪仗？”
康进喜摇头叹道：“蠢材啊蠢材！这阵子当差要注意什么，你干爹难道就没教你？”
那小内侍不敢吱声了。
皇上穿龙袍、乘龙辇，摆出天子的威仪，就是为了提醒太后，他是天子！天子1言9鼎，绝无更改，就算太后娘娘想替谁家求情，看见这副阵仗，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有些话，自然也就不必再说出口了······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好在承乾殿里公然说出来。
所以，康进喜也没有回答那小太监的话，而是径直问他：“邵忠呢？”
小内侍忙道：“我干爹正在内值房里，替您研墨呢！”
康进喜点了点头。
太监们的值房分为内外4层，最外头1层简陋朴素得紧，越往里去，就越是别有洞天。
第4层只有掌印大太监和秉笔大太监才有资格进。
到了最里间，新上任的秉笔太监邵忠果然站在那里，挽着两只袖子，卖力地研墨呢！
“老祖宗！”邵忠立刻叫了1声，立刻去旁边端了个蟹壳青的小茶盅来：“儿子估摸着您该出来了，已经提早泡了茶，给您润润嗓子。”
康进喜找了把椅子坐下，接过沁香扑鼻的狮峰龙井抿了1口，笑道：“忠儿，你这沏茶的本事见长了。”
邵忠憨笑道：“全靠您教得好！”
说着，就把磨好的墨砚往桌案中间微微1推，问道：“您看，这回写点儿什么好？”
他说着，就要上前替康进喜挽起左手的袖子。
用左手写字，才不会露了笔迹，落下把柄······
康进喜却放下了茶盅，轻轻摆了摆手。
“这回，咱什么也不写了。”他笑了笑：“就传句话吧：宣平伯府上的两位爷倒是兄友弟恭！”
邵忠听得懵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就这1句？外头能听得懂吗······”他不禁问道。
康进喜笑道：“传不传是咱们的事，听不听得懂是他们的事！”
邵忠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也不再问，低头应诺道：“是，儿子知道了。”
康进喜对他不多嘴的表现颇为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从前你问我，为什么要偏帮着何家世子爷。我没告诉你，只是让你自己去看，现在，你可看出些端倪没有？”
邵忠憨憨地道：“看出了些意思，正要请老祖宗指教我！”
于是，在康进喜的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康进喜拍了拍他圆胖的肩膀，忍不住眉花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