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愣神片刻,随后忍不住呵笑一声。

  “老谢,此时四下无人,你就不要和我吹这些牛皮了,怎么,你还搭上四面八方之外了啊?”

  能比省一号这种到头的封疆大吏还厉害的人,除了四面八方之外坐着的那一小撮,我真想不到别人。

  谢天云也随之呵呵笑起来,只是他的笑容当中,有几分得意。

  “罗平,前面才说这是个官本位的社会,同样,也是个朋党的社会。”

  “我们这种体制下,大搞一言堂没几个一把手能做到。”

  “我不是搭上了某个人,而是我搭上某群人。”

  谢天云身子往后倒,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眉宇间的喜色有些藏不住。

  “罗平,到时候你就晓得了,等我运作运作,其中也有不少是你这样的老板。”

  “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我慢腾腾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谢天云一阵沉默。

  “老谢,你们是想干嘛?”

  历朝历代,朋党都是个忌讳。

  谢天云现在把他搭上线那个朋党,说得这么吓人,差不多是直接放在明面上来说。

  要是一省一地,在一二把手的授意下,有人结党,这是件很普通的事情。

  但谢天云现在这架势,很明显已经跨省了。

  这是想干嘛。

  场面上的人是真不怕杀头啊?

  谢天云没有回答我,只是看了我一眼,慢慢抽一口烟。

  我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疲惫。

  “老谢,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打算最近两年梳理梳理手下这些人的生意。”

  “一些见不到光的生意,我打算踢掉。”

  谢天云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你要断你手下那些人的财路?”

  我眉头一皱,这确实不是个很好办的事情。

  如同谢天云所说的一样,我是在断人财路。

  特别是刘宝,皇叔,李酉三人,他们三个如今是名副其实的黑老大。

  要是真把他们手上的生意梳一梳,估计他们得去喝西北风。

  而且总不能要他们说不弄就不弄,得给他们安置下来,那就要从我,判官,文闯手上这些正经产业下手,分润一部分给他们。

  他们要是经营不好,或者用不正经手段去弄正经生意,都是个麻烦。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是动辄按年算的事情。

  等同于用刀割自己的肉。

  皱眉的表情一闪而逝,我脸上出现一丝冷意。

  “我向来不搞什么一言堂,不说文闯和老林,即便是李酉这种不怎么出声的人,他说话我都尊重他。”

  “但这种时候,谁要是不听我的话,那就是他不尊重我了。”

  “我这个集团,不需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

  谢天云连连点头,“嗯,我也感觉你是时候控制一下手下的人了。”

  “不要你拼命往岸上爬,他们不推你就算了,还把你往海里面拽。”

  我和谢天云的关系,在一些人眼中几乎是公开。

  属于是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我和一些容易出事的生意关系太深。

  又是闲聊几句后,我送他下楼。

  他没有在外面留宿的习惯,只要来得及,再晚都要赶回家去。

  怪不得人家来做大官呢。

  除了权力,我几乎在谢天云身上看不到任何欲望,其他场面上的人物。

  说是衣冠禽兽当真是十分贴切。

  权力的外衣下,都是一个个赤裸的人。

  反而因为权力变得肆无忌惮,比常人更加兽性与变态。

  也不是全部,大多数身上的人味都比谢天云足,也没有极个别那么有兽性。

  送走谢天云后,酒席也差不多散场。

  江成没真厉害到一个人单挑一群,几圈下来,就被毛毅和刘宝他们联手,灌得人仰马翻。

  都是被抬到房间睡觉的。

  我坐在沙发上,准备咪一下。

  我并不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或者说,我重的是人。

  这个人活着,我会一直重感情。

  要是这个去世了,离开了,不在我身边,不与我联系。

  那么在时间的冲刷下,我会变得很平静,心中不会再有异样情愫。

  如同王大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他。

  不能说我对他没有感情,只是我们都是时间这把快刀的手下败将。

  但林清鸥不同,将近两年时间过去,我依然有些无法接受一般。

  特别是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时,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都会想起林清鸥来。

  她的离去并不是我人生中某天的暴雨,而是将伴随我一生的潮湿。

  不会让在某个关口要死要活,但会时时刻刻的让我难受。

  我在沙发上打盹,还未进入梦乡,房门就被砰砰砰的砸动。

  这酒店是我们自己的酒店,这几天并没有营业。

  其他人这样砸我的门,肯定是有急事。

  我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快步走到门前。

  将门拉开,是面色还有些醉色的老林。

  他并不慌乱,只是神情有些凝重。

  指了指手里的手机,“羊胡子电话,徐大伟出事了。”

  “徐让抽不开身,羊胡子想让我们帮个忙。”

  我搓了搓手指,目光下垂,接过老林手中的手机。

  一边听电话,一边嘱咐老林。

  “让小曾和刘宝起来,他们走一趟。”

  徐让的处境不好受,他不说我也知道。

  不然就我和他两个现在的关系,我过生日他肯定会走一趟。

  徐让是个讲究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麻烦,我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从来没有朝我开口,只问我调过两笔钱。

  这并不代表我和徐让关系不好。

  现在徐大伟出事,羊胡子已经把电话打过来,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即便不能亲自走一趟,也要安排人过去看一眼。

  我挥挥手,准备让老林去安排时。

  耳边电话中传来一道有些颤抖的声音。

  “罗大哥,不用忙了。”

  “大伟肯定死了,楚二动的手,断然没有活着的可能。”

  “我找你,是想让你托关系帮帮忙,看能不能找到大伟的尸体。”

  羊胡子声音带颤,我嘴唇微微蠕动,片刻后才说出一个好字来。

  问了徐大伟出事的地方,开始打电话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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