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像鲛人泪。”

  夏若竹惊讶:“鲛人泪?”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夏若竹很早就听说过鲛人泪,只从未见过。

  “金道友收藏一滴鲛人泪作甚?”

  裂嘴飞鱼却道:“这等好东西,他竟没用掉?”

  夏若竹吸一口气,虚心求教:“鲛人泪有何用?”

  她连这都不知,裂嘴飞鱼明显嫌弃:“滴入眼中,能破一切虚妄。”

  不仅更易破除幻境

  夏若竹:???!!

  这金道友其貌不扬,竟这么多好东西!

  便宜她了!

  夏若竹激动一阵,冷静下来,裂嘴飞鱼奇怪:“你不用么?”

  夏若竹拿起玉盒,仔细感应:“你方才的疑问很关键。若鲛人泪这般好,金道友为何不自用?

  探出灵力将玉盒包裹住,夏若竹翻来覆去研究许久,感受到禁制的气息。

  所谓禁制,其实就是一种特殊法术或阵法,布置到物品,地点上,起到封印或保护的作用。

  若想将玉盒打开,需解开禁制。

  夏若竹沉下心神,细细感应。她来回看了许久,反复推演,感觉这禁制着实精妙。

  陷阱一个接一个,层层嵌套。

  看似普通,稍有不慎,便易被误导,摧毁鲛人泪。

  难怪金道友将这鲛人泪一直存储物袋呢!

  夏若竹盘膝坐下,屏息凝神,面上神态变来变去。

  整整过了两日,空间过去快半月,她总算睁开眼,双手快速掐诀,灵力一阵一阵朝玉盒身上打出。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过后,夏若竹感应着越来越浓的鲛人泪气息,手上动作依然未停。

  突然,“咔嚓”一声轻响,夏若竹面色微变,额间一滴汗珠悄无声息滑落下来。

  玉盒盒身一道细微裂纹,还好这种可能她提前预判到了,并想到了相应的补救措施!

  夏若竹手中动作一转,变幻不停。

  如此又忙活好一阵,夏若竹双手猛然下压,嘴里发出一声清喝:“开!”

  玉盒盖子突然飞起,一滴白色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便要遁走。

  夏若竹灵力卷出,将它勾回来。

  鲛人泪在灵力团中裹着,不停打滚,若它有张脸,定然盈满了愤怒和不服气。

  夏若竹伸手在灵力团中一弹:“安分点!”

  鲛人泪顿了顿,滚动,弹跳,更欢实了。

  夏若竹:“……”

  她突然有些好奇,鲛人泪这模样,明显生了灵智,它这么激动,是有话想说么?

  夏若竹想了想,将食指轻轻划开,挤出一滴血,滴入灵力团中。

  鲛人泪左闪右避,却到底躲不过,白色泪珠上氲入一丝殷红。

  夏若竹心神中也感应到一丝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坏人!臭修士!滚开!还我荣祖宗!”

  “坏人!”

  这声音着实没太大杀伤力,但反复谩骂不停,夏若竹听着实有些聒噪。

  她隔绝五感,起身走到池塘边,捡起一粒石子打水漂。

  石子飞出,在水面连续弹跳好一阵,才坠入水底。

  夏若竹没有动用灵力,完全靠的是凡人之技。

  打着打着便有些上瘾,没多大会,脚边的小石子都打完了。

  她又挪了个地方。

  突然,白中透着一丝红艳的鲛人泪悬到她眼前。

  夏若竹淡淡瞥它一眼:“骂完了?”

  说完,也不待它回答,又弯腰捡石子。

  鲛人泪:!!!

  它骂了许久,这个人修竟毫无反应,还玩石子,她咋这么幼稚呢!

  欺负它没长手玩不了是不是!!!

  夏若竹弯腰,鲛人泪便也跟着降低,她直起身子,鲛人泪也升高。总之,尽在她眼前晃,让她玩得也不尽兴。

  夏若竹不耐烦:“干什么?”

  话音落,才反应过来自己隔绝了五感,听不到鲛人泪的声音。

  解开神识,鲛人泪的娃娃音再次传入脑海:“你如今这模样比先时的老头好看些,却一样讨厌!”

  夏若竹冷声:“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拿火把你烧成灰?”

  鲛人泪尖叫:“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夏若竹从来不受威胁:“反正你是我白得来的,毁了亦不可惜!”

  鲛人泪反应过来:“你不是那老头?”

  夏若竹挑眉:“你眼瞎?”

  “那老头容貌也变来变去!”

  夏若竹懒洋洋:“他再变,也变不出我这般国色天香。”

  鲛人泪顿了顿,似乎被她说服了:“那老头没你这么不要脸。”

  夏若竹:“……”

  她耐心告罄,一抹淡蓝色真火浮在指尖,手指一甩,指尖真火出,朝鲛人泪方向扑来。

  鲛人泪急忙躲闪,却感觉自己被禁锢住了,竟动弹不得!

  火越来越近,小小一团,却是催命符!

  她真的想烧没它!

  鲛人泪这下彻底相信面前的女修不是那老头了。

  那老头有多宝贝自己它是知道的,只是苦于解不开禁制,束手无策,才让它安稳在玉盒躺了几十年!

  “住手!住手!我错了!”鲛人泪尖叫:“我错了!你要脸!”

  夏若竹嘴角一抽,一团灵力弹出,灵火瞬息。

  鲛人泪在空中晃来晃去,歪歪扭扭,它方才着实吓坏了。

  “你讨厌那老头?”

  夏若竹看它平静下来,这才问。

  “嗯!”鲛人泪一提到金启阳,又开始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他死!”

  夏若竹面无表情:“恭喜你,他死了。”

  鲛人泪:??

  它呆立不动的模样倒是取悦了夏若竹,嘴角微微勾起:“如此说来,我也算你恩人,把你滴入眼中,你可愿意?”

  鲛人泪有些混乱:“他咋死的?”

  “自爆金丹。”夏若竹瞧它一眼:“怎么,舍不得?你并非真想让他死?”

  “怎么会!死了最好!这样死真是便宜他了!”

  夏若竹抿唇。

  自爆金丹,三魂七魄随之泯灭,连转世都做不到。

  这绝对是修士最不甘愿的死法。

  鲛人泪竟说便宜了他,这是有多大仇怨啊!

  鲛人泪似察觉到她的想法,话音咬牙切齿:“我东鲛一族被他覆灭了!”

  灭族仇恨,夏若竹理解了,又觉得疑惑:“东鲛一族?”

  一人一泪沟通半个时辰,夏若竹总算弄明白原委。

  四片修真大陆外围是天煞海,天煞海虽是一整片,却也分领域。

  鲛人族在东海和南海都有自己的领地,分别被称东鲛族和南鲛族。

  鲛人族其泪能去妄,其身可裁衣,皆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好物。

  但凡有修士见其出没,消息便四散开来,引发众修围捕。

  久而久之,鲛人族数量越来越少。

  东鲛一族更是惨烈,只剩荣祖宗一只。

  偏这一只东躲西藏也不能幸免。

  金启阳为了修炼水域,整日在东海练习,误打误撞撞入鲛人族老巢,将荣祖宗堵了个正着。

  鲛人需心甘情愿,才能落泪。

  荣祖宗年岁已长,命不久矣,便将东鲛一族最后一丝希望托托付给金启阳——一个孕育已千年却迟迟未孵化出的鲛胎。

  金启阳如愿得到鲛人泪,却未遵守约定,而是立刻反目。

  绞杀荣祖宗,抽筋剥皮,还将鲛胎炸毁。

  如此劣迹,夏若竹听得亦眉心直跳。

  看着上下起伏不停的鲛人泪,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是鲛人泪诞生出的灵智吧?”

  鲛人泪一僵。

  “让我猜猜,你是荣祖宗的魂魄还是那鲛胎的魂魄?”

  夏若竹语气笃定,不是疑问。

  鲛人泪听出来了,再开口,语气慢吞吞:“荣祖宗和鲛胎早便没了。”

  “但你还在,东鲛一族便还有希望不是?”夏若竹沉吟片刻:“荣祖宗年岁已高,魂魄之力应该较弱,我关你精神饱满,想来是那鲛胎的。”

  她怎么猜出来的!鲛人泪在心中无声呐喊!

  “你荣祖宗费劲心思将你藏入鲛人泪中,想必是让你蛰伏,找机会东山再起。偏你藏不住,禁制破解瞬间便破口大骂,露了行迹。着实蠢货!”

  鲛人泪微微颤抖:“你胡说!”

  “我若将你烧毁,你东鲛一族最后的希望便彻底没了吧?”夏若竹的指尖又沁出一抹淡蓝:“要不试试?”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鲛人泪无声呐喊,却强迫自己镇定:“鲛人泪幻化灵智亦不稀奇。”

  它只是憋太久,逮着机会便恨不得啖其肉,披其皮!

  但它仅一丝神魂,啖肉披皮不可为,痛骂一顿过过嘴瘾却可。

  “灵智和神魂,并不易区分。”

  这便是承认了。

  夏若竹不置可否:“我不就瞧出来了。”

  鲛人泪:“…”

  夏若竹拍拍手:“这鲛人泪既然落我手中,我定然要用,纵你不愿也不行。大不了将你神魂抹去。”

  鲛人泪身子一抖。

  夏若竹话音一转:“说说吧,你有什么心愿,需要我相帮的?”

  峰回路转!

  鲛人泪大喜:“你愿帮我?”

  夏若竹瞥它一眼:“须力所能及。”

  鲛人泪连连点头:“很简单!送我去南鲛一族的领地便可。”

  夏若竹皱眉:“我不知南鲛一族的领地在何处。”

  “我知道。”鲛人泪语声便得欢快起来:“无需你进入其中,到那片海域便可。”

  见夏若竹挑眉,鲛人泪语声变得惴惴:“南鲛一族亦不兴旺,惧人修进入。”

  夏若竹了然:“行,找机会去一趟。”

  一人一泪达成一致,夏若竹重新取出一个玉盒,在其中放入一片藏灵玉,鲛人泪很快明白她意思,神魂从鲛人泪中飘散出来,钻入藏灵玉中。

  夏若竹将藏灵玉收好,这才慎重取出那滴鲛人泪,仔细感应一阵,再无异常,抹入右眼。

  凉凉滑滑的感觉过后,夏若竹睁开眼,感觉右眼视野格外清晰。无需动用神识,她便能清晰看到池塘对岸飘落在地的灵果树叶纹路!

  这感觉太奇妙了,夏若竹四处张望不停,视线落到空间内的房舍上。

  心头微怔。

  她为了练习阵法,在房舍前布置了多重法阵。

  这阵法平时不显山露水,只有受到攻击,才能泄露一丝气息。

  偏在她右眼视线中,房舍上空牵出一道道灵力线,它们靠一个个阵点相连,宛如一个繁复的立体灵力图。

  夏若竹又仔细看了半晌,灵力线上有一点,颜色微暗,和旁处稍有不同。

  这赫然是阵眼的位置!

  鲛人泪破虚妄,果然名不虚传!

  夏若竹震惊地收回视线。

  她学了诸多法阵破解之法,偏有了这鲛人泪,这破解之法竟似全无用处!

  如此一来,她何必学习法阵?

  即便自己布下法阵,恐怕也能被拥有鲛人泪的修士轻易击破吧!

  却有声音出现在夏若竹脑海:“不能这么说。鲛人泪看破法阵,前提是对这些法阵有一定了解,你再瞧那阵眼,若你不知晓它是阵眼,能看出区别么?”

  夏若竹再次拧着眉看去,刹一眼扫过,阵眼那一点混在万千灵力点中,看不出区别。

  她将范围缩小,从外朝内一点点移动,总算觉察出来。

  但她也明白了鲛人神魂的意思:她知晓那里有阵眼,下意识去找,不停缩小范围,才能轻易寻着。

  若不知晓,恐极难发现。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鲛人泪,实属气运。

  夏若竹满意起身,身子一闪,出了空间,朝逍遥镇方向而去。

  她离开逍遥镇足有六天,马上便该出猎妖任务了。

  猎妖任务,无甚意思。

  偏出了个城主私生子刘海,夏若竹一下觉得趣味起来。

  回去一路,都在心中盘算,如何悄无声息结果了他。

  夏若竹方到院门口,便收到传讯:“回来了?”

  是林子禹。

  夏若竹朝林子禹院门方向看了一眼,院门紧闭。

  林子禹又道:“进来。”

  “林师叔,您在等我吗?有何事?”

  林子禹的声音很快传来:“你忘了你在随我学习?你只告了两日假。”

  夏若竹忍不住扶额,事情一件件,她确实忘了!

  “林师叔,我学得差不多了。”

  林子禹被她这话差点呛住:“学无止境!短短半年功夫,便大言不惭自己会了?”

  夏若竹在心中无声纠正,是三年,不是半年。

  黑妹戒修复后,她除了在林子禹院中时,其他时候都呆在空间!

  “林师叔,我恐怕还得告一阵子假,我接了城主府发布的猎妖任务。”

  林子禹显然对她散漫的学习态度极为不满:“我不允。”

  夏若竹沉默片刻:“师叔,任务已经接了,不去便是失信。”

  “你告两日假,却失踪十来天,不是失信?”

  林子禹原本只有些许不快,被夏若竹这么一狡辩,不快扩大三分:“不仅失信,还不尊师重道!”

  夏若竹有些头疼:“师叔,我错了!等我接完任务回来,定然再同您好好学!”

  “我说不允。”

  夏若竹顿了顿:“师叔,若我一定要去呢?”

  林子禹同她相处许久,清楚察觉她语气中一丝冷意,不由皱眉。

  夏若竹吃软不吃硬,他早深刻体会到了,心头不快,语气却缓和下来:“我院里新布了两座法阵,你若能解出,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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