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声撕心裂肺,犹如摧心剖肝,神智已是摇摇欲坠。

  苏长远心生不忍,安慰道:“夫人,这不怪你。”

  “燕丝伪装了二十余年,若不是她在隐月大婚当日跑去御王府,我亲眼看见跳上屋顶,我也不会怀疑……”

  “后来,我发现燕丝竟能命令侯府护卫,就让程星查了下去。”

  燕丝几次暴露,都是因为苏隐月步步紧逼。

  揪出燕丝,苏隐月间接帮了他。

  但他绝对不会感谢那个逆女!

  要是有机会打压那个逆女的嚣张气焰,他非教教她什么叫做尊敬父亲!

  “夫人,我也有错。”

  “我没料到应琼竟从二十多年就开始布局。”

  说到这里,苏长远抛去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缓缓闭目,声音沉痛。

  “其他朝臣府里一定也有应琼的人,我不敢想象,这些年来,他到底掌握了多少隐秘……”

  苏沁凝闻言,明白过来。

  “我绑架苏隐月爹娘,的确是听了燕丝和延风的对话,我……”

  她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怎么那么轻易就上了燕丝的当,我应该多想想的。”

  苏延风也后怕不已,但他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

  问道:“爹,我和长姐之所以找苏隐、二姐要解药,是因为你和娘的确中了毒,难道你们的毒是燕丝下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师在谋划什么?”

  这个问题苏沁凝也想知道,她放下捂脸的手,专心听着。

  苏长远幽幽道:“应琼想在我监察开采的银矿中插上一脚。”

  他奉皇上之命监察银矿开采,这是莫大的殊荣。

  为了不辜负圣恩,银矿被他管得滴水不漏。

  前些日子应琼深夜到访,说他没让苏隐月将永宁侯府灭门,对他们有恩。

  希望苏长远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手头能松一些,让他往银矿矿区送一些人。

  见他拿不出皇上密旨,苏长远立刻明白他想私采银矿为己用。若事情暴露,背锅的就是他苏长远。

  苏延风大惊失色,“银矿乃国本,应琼他这么做,岂不是陷爹,你于不利吗?”

  苏长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也因此惹怒了他。偏偏……”

  他隐晦地瞪了苏隐月一眼。

  继续道:“偏偏我们被你二姐折腾得浑身是伤,让燕丝找到机会买通府医,下了毒……”

  成也苏隐月,败也苏隐月。

  三人沉默下来。

  站在一边的柳婉默不作声听完。

  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侯爷,燕丝的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苏长远愣了下,疑惑道:“这几个月来燕丝露了那么多破绽,你一点没发现?”

  他猛然发现,上次他趴在廊柱上嚷嚷着要休了燕丝。

  当时他说了很多,柳婉依旧坚持留下燕丝。

  到底是燕丝在她心中树立的形象太好,还是他的夫人其实没那么聪明?

  “是我太自大……”

  “我以为掌握了燕丝卖身契,就拿捏了燕丝。哈哈,那么多异常,我竟视而不见!”

  真相太伤人。

  痛苦、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不断吞噬着柳婉的理智。

  她的眼泪快要哭干,脸上的脆弱从未有过。

  兀地,她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燕丝骗我,我那么信任她,处处保她,她就这么对我!”

  吐完,她脸色迅速灰败下来,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

  头一歪,晕了过去。

  “唔唔!”

  娘!

  苏延风内心一震,不知从何处爆发一股力量,竟被他挣脱了近卫。

  “娘!”

  苏沁凝担忧不已,连忙冲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扣住她双臂的两个近卫担心她死了,见苏沁凝冲来,顺势后退,让开空地。

  “娘,你醒醒,你别吓我……”

  苏沁凝呜咽着扶起柳婉,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朝四周大喊,“大夫,快叫大夫啊!”

  苏延风跟猪儿虫一样,一撅一拱凑了过来,眼中同样满是担忧。

  “大夫,本侯命令你们立刻叫大夫!”

  苏长远也没料到一个陪嫁丫鬟的背叛,柳婉会激动到吐血昏迷。

  水榭中,苏沁凝的贴身丫鬟和她带来的护卫全被王府近卫控制住。

  苏隐月不开口,没人动弹。

  “隐月,你快让人去叫大夫!”

  苏长远率先反应过来,朝苏隐月焦急道:“你母亲吐血了,你快让你的人请大夫。”

  见她无动于衷,他更是心急如焚。

  “我承认发现燕丝是探子后,我就对她心生厌恶,再加上你桀骜不驯,下手残暴,连带着也不喜欢你。”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小气,是我迁怒你。隐月,可你母亲没做错什么啊……”

  “你快请个大夫看看你母亲……”

  他跟苍蝇一样说个不停,苏隐月脱下鞋子就砸了过去。

  斥道:“别叫唤,你打扰我思考了!”

  听了苏长远爆出来的料,她脑海中正在头脑风暴。

  百鸟暗探,这四个字指向性太明显了,她一下就想到了画眉鸟、伯劳鸟。

  而伯劳鸟善于模仿其他鸟类叫声。

  所以,画眉伯劳的主子就是应琼?

  国师四五十岁的年纪,刚好能培养出二十岁左右的暗探。

  养育大恩,加上学武识字的再造之恩,怪不得画眉不愿供出国师。

  紧接着,苏隐月又想起伯劳问她的问题,谁在给御王治病。

  首先排除国师因为好奇派手下来打听,国师本身又会医术,真相呼之欲出。

  国师就是那个给江在御下蛊的人。

  顺带联想到国师是高贵的瑶池弟子,昆仑山脉奇物颇多,说不定下蛊的招数就是国师从那儿学来的。

  这么一看,隐世门派瑶池也不是对外宣传的那样仁慈。

  思考中的苏隐月并未将全部注意放在永宁侯府四人身上。

  且说苏长远挨了一鞋子,正准备继续吵闹,就看见柳婉慢慢睁开了眼睛。

  苏沁凝惊喜,“娘,你醒……”

  在柳婉推开她时,惊喜变成了错愕。

  柳婉身上的绳子早被苏沁凝解开,她跌跌撞撞起身,朝苏隐月走了过去。

  “隐月,我错了,我不该放弃你……”

  走到苏隐月面前,眼中的复杂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脸。

  苏隐月感觉面前投下一道阴影,一只好似泡了双氧水,惨白地跟鸡爪一样的手伸了过来。

  想也不想,一把捏住。

  反手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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