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泉他已经实验过了,身体健康的人直接喝的话,虽然不至于爆体而亡,但因灵气太过充沛,还是会流鼻血加脑袋胀痛。

  稀释之后倒是可以直接饮用。

  至于比例,许二茂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而今天熬药房里用的药罐和其他工具,他都用灵泉水泡过。

  有了这个作弊利器,保证来一位患者,他们医院治好一位患者。

  然后气死市医院院长!

  许二茂眼里闪过恶劣的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今天就让那几位老中医好好表现一下,至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昨天晚上蓝中派人去了南锣鼓巷,告知他从今天晚上开始,中医院后院儿要住人了。

  那都是为国家作过大贡献的人,得好好伺候!

  好在那些功臣都是文化人,就算有些固执的小脾气,也无伤大雅。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天过去冬天来临。

  四九城向来比其他城市冷,但医院和后院的四合院却完全将冷空气隔绝在外。

  今天后院儿再次来了一位患者。

  许二茂看着从上级领导那里拿来的资料,对此人十分敬佩。

  王琦华,女性,是国家第一枚合弹研究人员。

  因负责的部分需常年待在地下,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阳光了。

  许二茂带着助理,出了医院后门,进了四合院正门。

  四合院不仅住着受保护的患者,前院更是有两个班的警卫随时巡查,以四合院的安全为己任。

  许二茂进门,整个院子银装素裹煞是好看,只是总感觉死气沉沉。

  警卫队长早已跟许二茂相熟。

  见他过来,朝中院儿东厢房的位置抬抬下巴:“许院长,这次的病人在那边,我们领导让我提醒您,王同事性子比较怪,不喜欢说话......”

  似乎是在想合适的措辞,良久,他给出建议,“王同志是四九城人,您可以和她聊聊四九城的事,估计她心情会好一点。”

  “......哦......”许二茂顺着警卫队长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东厢房门口站着一位小姑娘,正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估计是上面派来照顾那位王女士的。

  许二茂拍拍警卫队长的肩膀:“没事儿,反正来你们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按理来说,能来这里找他治疗的患者,四九城的领导都得供着。

  就算不供着,那时不时来瞧一眼也是情理之中,人情世故。

  可或许是这些患者的身份需要保密,也或许是这些患者身上的科学家味儿太重,平常除了警卫员与许二茂,这四合院压根儿没其他人。

  今天这位,长年不见太阳,估计性子更奇怪。

  许二茂和助理告别警卫队长,朝东厢房走去。

  门口的小丫头很有礼貌地掀开厚重的门帘。

  许二茂对她笑了笑,抬腿踏进房门,下一刻,便被一股暖意包围。

  呼出一口冷气,许二茂将厚实的军大衣脱下来递给助理,露出里面的白大褂。

  “病人在里屋?”许二茂扭头问小姑娘。

  小姑娘点点头,放轻脚步领着他走向卧室位置:“阿姨在里面等您。”

  小丫头这么小心,弄得许二茂也不由更加重视。

  在卧室门口敲了两下门,声音小的,仿佛根本不想让里面的人听到。

  好在里面的人确实听到了。

  很快传来一声沙哑又压抑的“进”字。

  这种声音许二茂听过很多,也不觉得奇怪,脸上挂起医生特有的笑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形极其消瘦,面色苍白,头发稀疏,眼眶泛黑的人半靠在床上。

  许二茂心下一惊,要不是他进来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定会被吓一跳。

  这位患者似乎......

  电影儿里面的吸血鬼。

  王女士把许二茂的反应看在眼里,沙哑着嗓子,似笑非笑地问道:“我的样子很可怕?”

  被人这么直愣愣地戳穿,许二茂尴尬地将药箱放在沙发上:“王教授说什么呢,是晚辈见识少而已。”

  “呵呵,你这孩子还挺有意思!”

  王琦华轻笑一声,终于扭头正眼瞧向许二茂。

  同时,许二茂也认真看着王琦华。

  王琦华教授因身份特殊,之前的资料上并没有她的照片,现在一看,总觉得有些面熟。

  好似在哪里见过。

  许二茂边上前边闲聊道:“听说王教授是四九城人?也许我们还见过?”

  “不会见过的。”王琦华淡淡摇头后,再次将视线转到窗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眼中的珍视快化为实体:“我已经离开四九城二十七年了。”

  “二十七年?那时间很长了,”许二茂总觉得很面熟,他拿出脉枕,“麻烦您......”

  王琦华慢悠悠把手腕搭在上面。

  两人不再说话,许二茂眯眼细细诊脉,很快,心中便有了成算。

  与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心血管和消化系统都存在问题。

  免疫力基本没有。

  他指指王琦华藏在被子里,腿的部位:“我需要摸一下骨头。”

  王琦华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很有眼色地帮患者掀开被子。

  许二茂上手轻轻捏着,严重的骨质疏松,肌肉退化。

  都是常年不见太阳的后遗症。

  只是王琦华的症状比较严重,稍微走快一点,或者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都有可能造成骨折。

  这种病情可易可难,得好好养着。

  许二茂收回手,笑道:“王教授,您的症状我已经有了大致了解,先开个方子,您先吃着,但药只能是一部分,剩下您还需要做适量运动。”

  他边说边拿出处方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我会要求上面准备一些运动器材放到院子中,还会配一位专业教练,您不用担心。”

  能进四合院的患者,都是为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但同时,他们手里也有国家不少秘密。

  一旦被有心人探知,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些科学家基本没有自由。

  他们被人送来治病,治好后又被接走,期间完全不能出这个院子。

  就许二茂这半年间接触过的二十三位患者,感觉上都有抑郁倾向。

  只是这事儿不是许二茂能管的,而他们也都有心理准备。

  为国家奉献一切本就是他们一生的信仰。

  抛妻弃子,放弃父母多的是,何惧那点小孤独小寂寞!

  许二茂也说不上来是对是错。

  反正他自己不行。

  但同时,也感谢科学家的付出。

  要不是有他们,哪有国家飞速发展。

  就是可怜那些被他们抛下的亲人。

  比如小刘......

  小刘!

  许二茂站在四合院门口,只觉一道炸雷劈在身上。

  他想起来了!

  里面的王琦华除了憔悴一点,瘦一点,眼圈儿黑一点,头发少一点,老一点之外,完全跟小刘他妈一模一样诶!

  只是......

  小刘他妈名字叫候香梅!

  但换个角度,候香梅的工作性质特殊,改个名字完全在情理之中。

  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许二茂将药箱扔给助理:“我还有点事儿,你先自己回医院。”

  他得回去再看看小刘爸妈的照片。

  这几年日子渐渐好过,小刘不仅腿与常人一般无二,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可许二茂傻柱他们哥儿几个都明白,小刘有心结。

  就是想再见一眼他爸妈。

  如果见不到,估计到死都不能安生。

  十年前许二茂也想见小刘的父母,帮小刘治腿也是想借用人家父母的关系安稳度过那场活动。

  不说现在已经用不到了,人都有七情六欲,十年相处下来,大家感情早就与之前纯纯地利用不同。

  他们是可以信任的朋友,现在朋友期盼了二十多年的妈有可能就在那间四合院里。

  要是他许二茂真因“保密协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大家还怎么坦然相处!

  许二茂骑着自行车边往家的方向骑,边思考对策。

  哥儿几个住在一起有个好处,就是随时能知道对方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间小刘还在上班,许二茂陪着小刘的女儿刘小念,直接让他媳妇儿去厂里把人叫回来。

  此事事关重大,他一点儿都等不及了。

  刘小念今年四岁,还不到上学的时候,这会儿正窝在沙发看动画片儿。

  许二茂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孩子比他家那个乖巧太多。

  不过说实话,他女儿长得好看,性子刁蛮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女孩子嘛,小时候有爸爸撑腰,长大了有哥哥,指定不让人欺负她。

  许二茂边在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边在小刘家转圈圈,很快,视线落在了他家墙上挂着的玻璃相框上。

  相框很大,里面夹着很多小小的黑白照片。

  大部分都是小刘,小刘妻子和刘小念。

  而最特别的却是角落那张大概三寸左右的照片。

  里面是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一个小孩儿。

  照片边边的锯齿已经起了毛边,显然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看,

  许二茂见过小刘对这张照片哭,结婚的时候,还有他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

  叹了口气,许二茂凑近,再次确认,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四合院里那位患者。

  门外传来响动,刘小念喊了声“爸爸”从沙发上坐起身小跑了出去。

  小刘掀开门帘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举了个高高。

  又哈哈笑着在女儿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才看向等在一旁的许二茂。

  “哥,我媳妇儿说你有事找我?”

  许二茂瞧他跟女儿还有妻子的互动,心中感触难以言喻。

  原本的那点儿信念又产生动摇。

  虽说小刘心里念着爸妈,但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要不要打破,这是个问题。

  想了想,许二茂改了主意,决定来个迂回战术。

  他对小刘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一个病人,她......她身体不太好,需要一名教练,你有认识的人没?”

  小刘满脸疑惑:“哥,我哪懂什么教......教练?什么东西?”

  许二茂给他解释:“就是帮人锻炼,那位患者工作特殊,长年不运动引发了部分骨质疏松和肌肉退化,需要借助一定的运动才能恢复......”

  “我知道了,”小刘一拍手,打断许二茂的话,“你是想让人陪着他,看着他,省得摔了?”

  许二茂点点头。

  他刚想出来的办法。

  那几座四合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想要在里面工作,祖上三代都会被调查清楚。

  就怕放进去个特务或者不怀好意的人,到时候伤了人事小,透露出去什么事大。

  许二茂决定先让小刘混进院子里,要是他能认出他妈,那皆大欢喜。

  要是认不出,也只能是他们之间没有母子缘分。

  不过许二茂并不担心,毕竟他一个外人都能认出来,作为亲生儿子的小刘不可能认不出来。

  只是前提必须跟蓝中上将打个报告。

  得经过上级同意才行。

  许二茂朝小刘摆摆手:“那个.....你先想着,我出去办点事儿,晚上回来找你。”

  “哥你......”

  小刘看着许二茂匆忙离开的背影,扭头瞧向自己媳妇儿:“二茂哥来干什么的啊?”

  小刘媳妇儿也是懵的。

  许二茂让她着急忙慌把自家男人叫回来,却什么都没说,真是奇怪。

  小刘倒是想得开,重新把女儿抱进怀里呵呵一笑:“没事儿,反正哥又不会害我,回来早就当陪小念看动画片儿,是不是啊?”

  小念也跟着咯咯笑:“是啊是啊,大大让爸爸回来陪我看电视。”

  在她小小的心里,爸爸回来陪她比什么都强!

  相对于刘家的欢乐,许二茂连自己家都没进,转身再次回到医院。

  坐到院长办公室,先在脑中练习了一下要说的话,才拨通了蓝中的电话。

  蓝中一直驻扎在四九城郊外,具体干什么,许二茂也不清楚,但每次通电话对方都是第一时间接听。

  这次也一样。

  许二茂按照之前每次打电话的流程,先将王琦华的病情和治疗方案重复了一遍。

  最后问道:“指导她运动的人您那边有没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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