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男人的声音低地很,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唇瓣,脑袋就这么抵在了她小腹的位置,“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的声音很低,摄像头根本听不到。

  “……”

  薄娆的呼吸紧促,就这么看着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心跳都有些加快了起来。

  “穆琛。”

  她皱了皱眉,“你不该这个时候出现。”

  “是大小姐你喊我的。”

  那声音温和地很,“我说过,只要大小姐喊我,我就会出现,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出现。”

  “……”

  薄娆下意识调整好呼吸,就这么坐了起来。

  “穆语川会发现的。”

  “嗯。”

  男人主动垂下了眼睑,“所以我今天专门就是打算带大小姐走的,”那声音温和地很,“你愿意跟我走吗?”

  “……”

  走?

  薄娆现在所有的身份证件,都跟穆语川是牵扯在一起的。

  怎么走?

  “我不会走的。”

  她放在身侧的指节都本能抓紧了被单,“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跟你走就等于逃避责任,而且……”

  她看着他,“你就是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

  故事最开始的时候,她遇到穆语川是怀疑。

  可后来……

  她说,穆语川我相信你。

  等到故事到了最后,哪怕是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穆琛,她也是如出一辙,质问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确定不跟我走?”

  男人垂下眼睑,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大小姐不愿意跟我走的话,那我就只能想一下要不要采取一些强迫性的手段了。”

  薄娆的眼眸瞬间睁大,“你要逼迫我吗?”

  “想。”

  穆琛轻轻笑了一声,就这么摸了摸她的脸,“可是大小姐,我舍不得,我答应过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做忤逆你的任何决定,我是忠诚于你的,今且仅有。”

  “……”

  薄娆看着面前男人跟穆语川截然不同的脸庞,视线落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你……”

  她皱眉,“戒指是你主动摘掉的。”

  “嗯。”

  “为什么?”

  男人漆黑的眼眸多了几分明显的温柔,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之后,突然就笑了,“跟大小姐结婚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就这么主动抱住了她,把她整个人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大小姐,我爱你。”

  那声音虔诚到,仿佛他真的就是因为她而存在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消失,举办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

  薄娆的呼吸紧绷,本能地就偏开了视线。

  婚礼。

  她现在都快要想不起来,当初她结婚时候嫁给穆语川的样子。

  “穆琛。”

  她垂下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想见邢深,你可以帮我联系到他吗?”

  “……”

  穆琛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主动捉住了她的手,“邢家的事牵扯到了厉歈寒,邢深现在也一直在被人追着找,他现在跟你见面,会有危险。”

  薄娆瞬间愣住,“谁在找?”

  “不清楚。”

  穆琛摇了摇头,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大小姐相信我吗?”

  “我……”

  自从有了穆语川的前车之鉴,薄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他,“你帮我想办法在确保邢深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跟我见面,我就相信你。”

  “好。”

  男人根本没拒绝,“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嗯。”

  穆琛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脑袋就这么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大小姐,我不会让他再伤害到你的。”

  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松香味,跟他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一样。

  薄娆缓缓闭上眼睛,恍惚觉得很累。

  “穆琛。”

  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飘渺地像是隔了很远的时光,“如果我说,我其实并不想你出现,你会觉得难过吗?”

  那一瞬间,男人愣住了。

  “大小姐。”

  “你的出现,是因为你想出现。”

  薄娆闭了闭眼,“你觉得这样的你出现在我身边,我应该是喜欢的,因为你符合了我对未来另一半的所有幻想,可你不是穆语川,你也永远做不到他那样,我或许没有办法继续爱他,可对你也一样。”

  甚至……

  她爱上的,说不定本身也就只是因为这个人而已。

  她爱上的是穆语川伪装出来的人。

  不是穆语川。

  当然,也不会是穆琛。

  男人的眼眸在黑暗中变得灰暗了不少,微微皱眉过后主动垂下了眼睑,“所以,大小姐从头到尾都不需要我。”

  “……”

  薄娆抿了抿唇,“如果我说不需要,你,会消失吗?”

  “……不会。”

  “是啊。”

  薄娆顿时心中了然,“因为穆语川潜意识里觉得我不会接受那样赤裸裸的他,于是衍生出了你,你是因为我而存在的,可我喜欢的人却不是你。”

  “大小姐。”

  “你一直在跟我说你不是他,穆语川是穆语川,穆琛是穆琛,可你们两个人说到底在我眼里并没有多本质的区别,”她舒缓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突然就笑了,“除非你真的不是穆语川。”

  她这个除非……

  现实之中真的不存在的除非。

  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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