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

  苏业到穆家接上穆可儿与王姨,随后带着两人和黄子韬碰了头。

  在做过介绍后,黄子韬皱起眉头,看着小姑娘,小声问向苏业,“你说她叫穆可儿?”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别提我名字。”

  黄子韬知道穆婷有个堂妹,就叫穆可儿,又乖巧又聪明。

  苏业这家伙要干嘛?

  领着寇玉凝表妹的堂妹,去接触两害?

  这忙,他有点不敢帮了。

  黄子韬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给苏业发了一连串的地址,“位置我都发你手机上了,这件事情我黄子韬什么都不知道啊。”

  “唉?不是说一起去的嘛?”

  苏业连喊了两声,可黄子韬头都没回,步履匆忙地离开了。

  眼见大班长走掉,苏业看着手机里的十几个地址,心里暗道: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他哦。

  “可儿,我们走吧。”

  他挑了处两公里外的地下赌场,这是最近的一处了。

  苏业带着两人到了地方,发现这里是一条热闹的老街,他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入口。

  此刻王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也热心地帮忙寻找,尽管她并不知道找的是啥。

  就在这时,一家游戏厅的帘门突然被掀开,两个壮汉拖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将他丢在街上,骂了句“没钱还想装大爷,还不快滚”,又掉头进去了。

  四周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苏业望着游戏厅,“原来在这里。”

  他拉起可儿,“找到了,我们走。”

  突然,王姨拦住苏业。

  “苏先生,这里面是……”

  “是赌场。”

  苏业没有回避,“我带可儿去见见世面。”

  说完,他带着可儿进去了。

  王姨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急忙给穆夫人去了电话。

  “他们进了赌场?”

  “是的,他说要带可儿见见世面,夫人,你快打电话拦住他呀!”

  “王姨,你先跟着他们,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穆夫人不担心可儿进一次赌场就会学坏,她想知道苏业到底想教可儿什么东西。

  游戏厅角落位置有个小房间,里面是向下的楼梯道,顺着走下去,就是赌场了。

  “站住。”

  通向赌场的楼梯口坐着两名壮汉,他们拦住了苏业三人,“你们过来做什么的?”

  “带小朋友来开开眼。”

  苏业笑着递过去二百块钱,“两位大哥买烟抽。”

  “滚滚滚,别过来捣乱。”

  其中一名壮汉打开苏业的手,“哪里来哪里去。”

  苏业笑容不变,“可儿,我教你怎么用手刀把人劈晕。”

  说话间,他手起刀落,接连两次劈在两个壮汉侧颈位置。

  咚——

  咚——

  两声闷响,两人倒地不起。

  “我们下去吧。”

  苏业朝着可儿招手,三人下了楼。

  和游戏厅里空气沉闷、烟味弥漫有所不同,这里环境要好很多。

  金纸墙、红地毯,头顶边梁雕龙画凤,八九个华丽吊灯悬挂在房顶,将大厅照的金碧辉煌。

  三人进来,立刻有侍者躬身相迎,端茶递水,不过都被苏业挡开了。

  “老师,我们要来赌钱么?”

  穆可儿看了苏业一眼,很是好奇。

  苏业摇头,“你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仔细看,等会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嗯。”

  可儿点点头,认真观察起来。

  十分钟后。

  苏业拍了拍可儿肩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这十分钟里,有人从腰缠万贯,变成了穷光蛋,侍者对他的态度也是急转直下。

  也有人赢得盆满钵满,想要就此离开,却架不住赌友的劝说,重新上了赌桌。

  更有甚者,因为不服输,签下了高利贷的合同,却依旧没能逆天改命。

  欢笑声、痛哭声、哀嚎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里是天堂,更是地狱。

  可儿低着脑袋,细细思量。

  “开心、难过、焦虑不安……感觉还不止这些,可是我看不明白。”

  “欲望,挣脱控制的欲望。”

  苏业揉了揉可儿脑袋,“这群人已经丢失自我,成了欲望的傀儡。”

  “赢钱的时候,风光无限,输钱的时候,学狗叫都肯,他们算不得人。”

  “这些人,他们只想着赢钱,想着风光无限,完全丢掉了脑子,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担负起输赢结果。”

  “我们走吧。”

  苏业带着可儿离开。

  大街上,人声鼎沸,可儿却陷入沉默。

  “可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们好可怜,能不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那你准备帮他们什么呢?”

  “我不知道。”

  苏业笑起来,拉着可儿走到路边,“可儿,善心是可贵的。不过,在此之前你的考虑两个问题。”

  “第一点,帮助别人时,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是否真心接受这样的代价。第二点,帮助别人时,你会得罪谁,能否招惹得起,是否会给亲人好友带来危害。”

  穆可儿低头想了好一会,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苏业告诉她,“以后如果碰到想不清楚的问题,就尽量不要插手。”

  “那……那……好吧,用的走吧。”

  “不着急,帮的话,也不是不能帮。”

  苏业揉了揉可儿的脑袋,“在这里看好了。”

  他走到一个卖水果的摊位旁,让老板称点水果。

  “哎呀,我忘了要买啥了,老板,手机能不能接我用下?”

  “哦,拿去用。”

  店老板把手机递过来,苏业接过后连连道谢。

  然后,抬手就播了报警电话。

  一旁老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提着水果刀就追了过来。

  苏业把手机往店老板怀里一丢,转头吆喝着:“快跑!”

  ……

  “大哥哥,刚才报警的话,我们也有手机呀。”

  “那赌场看起来不少年了,指不定认识人呢,万一查到我们号码,那不就惹火烧身了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卖水果的叔叔岂不是要倒霉了?”

  “是啊,但也是他活该。他在那里卖水果,肯定是知道那个赌场的,却选择包庇,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出了老街,苏业又带着可儿朝另一处人间绝境走去——红灯区、销魂地。

  王姨跟在两人身后。

  她刚和穆夫人汇报完情况,就看着苏业领着可儿进了一家按摩店,一时间顿住呼吸,差点气晕在门口。

  按摩店里的小姐们看到有人上门,个个都放下手机,看了过来。

  不看不打紧,这一眼,把几个小姐全看愣住了,居然有人带着妹妹来这种地方?

  “你们这是?”

  门口位置坐着位阿姨,嘴里叼着根烟,上下打量着苏业,有些码不准这小子要做什么。

  可儿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老师,这是按摩什么的呀?”

  苏业在手机上打出两个字,小姑娘看了一眼,瞬间羞红脸,人也变得局促起来。

  “可以出去玩么?”

  苏业收起手机,拿出钱包,目光在几个小姐身上游离。

  见苏业准备掏钱,门口位置的老女人笑了起来,“那得加钱。”

  “多少钱?”

  “五百。”

  “好,让她跟我走。”

  苏业点出五张票子,指了名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位。

  后者身穿短衣短裙,提起身边小包站起身,扭着腰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可儿看着她走路时的姿态,本能露出厌恶神情。

  她小声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苏业看了可儿一眼,“你待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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