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玉怀孕后,宋来福去镇上勤快了很多,也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偶尔能带些肉回家。

  大家都说宋来福这是成家,就知道立业了。

  然后宋红玉出生,是一个女孩,脸上有块红色的胎记,就在右眼角处。

  宋来福觉得丢人,从那之后开始动手打秦明玉,家暴长达10年。

  秦明玉软弱,可是她爱女儿,起名字叫红玉,漂亮的宝石长在了脸上而已。

  可秦明玉这十年不好过,身体虚弱,精神也逐渐不正常,发疯时也会怨怪,责打宋红玉,说是她害了她。

  宋红玉对母亲又爱又怕又怜惜,可唯独没有恨。

  后来,秦明玉再度怀孕,宋来福消停了几个月,然后秦明玉生了宋红军,是个白净又带把的小男孩。

  秦明玉身体差,多数时候都是宋红玉在带弟弟。

  因为宋来福面对这个儿子,并不是很欢喜,倒是不打他只是无视。

  他的家暴,重点是集中在秦明玉身上,多数时间根本不找原因,有时候回来就会打,打完就走。

  秦明玉死了,宋来福也只是吐了口唾沫,说了一声晦气,天亮挖个坑埋在了后山。

  他去镇上更勤快了。

  宋红玉还是个半大孩子,就要每天走哪都背着弟弟,照顾弟弟。

  俩姐弟相依为命,过着有家,和没家一样的生活。

  好不容易熬到弟弟五岁,宋红玉也十六岁了,百姓日子也越发好过的时候。

  宋来福把宋红军带走了,说要送他上学,红玉特别高兴,读书好啊,看看村里的那些知青,因为有文化都去考大学了!

  在弟弟抱着宋红玉,满眼泪花依依不舍下,宋红玉擦了眼泪,又细细交代他听话,好好读书,她给弟弟准备了很多东西,还说下次来看他,要给他做面条,白面的。

  可等她好不容易,又了攒细粮,和衣服。

  高高兴兴去看弟弟的时候,才从一个大爷口中得知,宋红军早就被卖了!

  她疯了一样,找到宋来福祈求他告诉她,弟弟在哪里。

  宋来福打量了宋红玉,笑着答应了,还给了她一瓶汽水喝,说喝完就带她接弟弟。

  她信了,快速喝了汽水,想早点去找弟弟。

  然后宋红玉被宋来福,关在一个小破屋里,她不晓得是抗药性强,还是药少了,提前醒了。

  可她发现自己被脱光了,很恐惧,又想到可怜的弟弟还不知道在哪里,她得跑!

  听见宋来福的声音,就在门外头,她贴着门刚想求救。

  就听到他爹和几个男人吵嚷着,钱给少了不让睡她的第一次。

  宋红玉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眼泪都不敢有。

  趁着他们争吵,她拆了破窗户上的棍子,爬了出去。

  在外头晾衣绳上,扯下一件还湿着的,宽大的衬衣,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裤子,她就听到他爸爸和那些人的骂娘声。

  天色暗,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她要找弟弟,她想活着!

  可她没跑过这些人,还是被抓到了。

  挣扎中,她狠狠咬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耳朵,那人吃痛挣扎间耳朵被她咬掉了一块,鲜血淋漓。

  狰狞的男人又疼又怒,一拳拳下去,混乱中打破了女孩内脏,女孩口吐血,下体也流血。

  花样年华就此定格………

  1975年,红星大队,馒头村。

  宋红玉的娘已经死了四个月了,宋来福也四个月没回家了。

  “红玉又上山啊,来,婶今天做了馒头,可软乎了。”说着张大婶就利索的塞到她怀里俩三合面馒头。

  宋红玉背着箩筐,手上牵着三岁的弟弟,要不是衣服干净,真挺像要饭的。

  宋红玉头发遮面,特别腼腆,小声的说“谢谢婶子,等下山了我给你带猪草。”

  宋红军瘦的跟大头娃娃似的,除了头大身上只有骨头,紧紧的拉着宋红玉的手,看着特别可怜。

  “嗨,不用不用,婶猪草够了,你们小心些,别摔了磕碰了,早点回来~”张大婶不放心叮嘱。

  “哎,知道了~”

  “哎,宋来福真是作孽,这俩孩子多好啊。”张大婶摇摇头,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转身回去就看见他大孙子在偷吃馍。

  张大婶心里来气,拿着笤帚就给了他背一下,“天天就你懒,就你懒,你要是跟宋来福一样,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吃吃吃,醒了就吃!人家宋红玉和小军下了工,都上山了!”

  张文华躲了躲,又拿了个馍,也不吭声,也不反驳,他都习惯了。

  反正等他奶啰嗦完,以叮嘱不能欺负她为结尾就完了。

  “以后你再欺负小红玉,那可就真没脸没皮了!还有,以后不准叫人家丑八怪!要不是她救了你,你就没了,奶也活不下去了!知道吗?”张大婶也心疼,扔了扫把又不放心交代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奶,我噎得慌,我想喝鸡蛋汤。”刚变声的少年嗓子不太好听。

  张大婶没好气,“等着!”

  张文华父母双职工,雨夜回家被石头砸死,他家就剩下他和他奶了,因为年龄还不够就把工作卖了。

  他小时候不懂事,偶然看到宋红玉脸上胎记,就叫她丑八怪,人家见了他就躲,他觉得自己是英雄,老逗她。

  后来他游泳,腿抽筋,怎么都上不来,还是宋红玉把他救上来,不过人家没说什么,看他没事就跑了。

  他那天回家挨了顿打,又烧了两天,醒了后他才告诉他奶是红玉救的他。

  就此,张大婶才会偶尔给姐弟俩一口吃的。

  反正再多也不能了。

  不过那后张文华确实没有再欺负过她,甚至还会帮他们干点活,不过大男子主义的他从来没有让人知道过。

  男人的脸面很重要的!

  山上路不好走,宋红玉把小军放到了背筐里,沿着好走的地方一路往深走。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有片浅湖,两条小溪汇聚在这,她经常带着弟弟来这里洗澡,抓鱼吃。

  她放下背筐,把有点呆,但是很乖的弟弟抱出来,心里叹了口气。

  “小军张嘴,姐姐得来的好东西呢!”

  小军最依赖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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