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娘是个暴脾气,听着姓崔的塌鼻子男人这么说话,当下就怒了。

  “崔哥,我冒着成为河伯下酒菜的风险回了帮子,好不容易请来一个兄弟,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崔姓男人自知对花二娘脾气差了,但现在也不是顾及同门情谊的时候。

  血衣帮的人在堵门,河伯堵着柳儿河通行,请不来邢香主,这批货怕是要烂在柳儿庄子里!

  “哼,二娘,我敬你平日是个好汉,但现在帮子里的身家性命都在这儿了。你没请来香主,倒把这瘦巴巴的小瘪三领来,意欲何为?”

  见崔哥这么说来,旁边的兄弟也纷纷开口:

  “是啊二娘,知道你平日里好这口,但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啊!”

  “我瞧着他站姿还凑合,可也是铁把式门道的?但气息这么绵软,怕是只入了通门小成吧!”

  “花二娘,也不怪崔哥说你,这血衣帮寻了靠山,你可请来个小白脸……有伤风化啊!”

  李镇皱着眉,心里窝火。

  这伙子人一上来先给自己贬低一番,这叫什么事?

  本是承了邢叶的情,来帮着这群帮众渡河,现在这么埋汰自己?

  花二娘更是性子烈,逮着其中一个伙计“啪啪”甩了两个巴掌。

  “他娘的给你脸了,这新来的小兄弟能让河伯架桥,你能吗?!”

  听着这话,众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花二娘回去的时候,可是用了三十斤的白太岁祭河,这才让河伯放了一人通行。

  难道回来的时候,又用几十斤太岁祭河?

  太岁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怕是最廉价的白太岁,也没道理几十斤几十斤的抛。

  崔哥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镇,倒在李镇身上没看到其他门道的影子,便半信半疑道:

  “你真能让河伯架桥?”

  李镇冷冷一笑,

  “哪里会这神异本事?我和花二娘游过来的。”

  崔哥知道身怀本事的人多少有点傲气,但面对着二十多个太岁帮弟子还能保持住这份傲气的,想必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若不是,还敢这么横,不是脑子有病么?

  见状,崔哥抱了抱拳,道:

  “兄弟师承何处?又是什么门道里的高人……”

  李镇随口道:

  “我李镇,初入太岁帮,原是东衣郡过马寨子铁把式老铲之弟子,你们尽管打听打听,看吾师老铲是何等道行。”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老铲牛不牛逼,关键在于自己吹。

  这些人被堵住柳儿庄子,也没机会出去查证,先唬住了再说。

  崔哥捅了捅身旁的兄弟,道:

  “老铲……没听说过啊。”

  那兄弟紧了紧褂子,脸上也是凝重:

  “崔哥,咱们不认识的人多了,而且那过马寨子……你知道最近郡里所传,一只耍猴人养的精怪,便是被过马寨子里的高人给收了。”

  崔哥点了点头,便又上前,

  “原来是老铲前辈的弟子,恕我唐突。来人,看茶。”

  “崔哥,井里都被血衣帮的人下了药,哪还有茶水喝啊……”

  “……”

  李镇倒没回礼,却是站到了一边。

  “你们不是说,请我这小瘪三没用么,那倒是派人来救你们啊!这河,我渡不了。”

  崔哥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便又强压下心头怒火,指着门外吵嚷的血衣帮弟子道:

  “李兄弟,你既已加入了我太岁帮,想来也知‘荣辱与共’。

  血衣帮仗着州里的高人欺压我们,这‘辱’我们认了,但这批太岁,可一定要运回帮子里!

  且对你这新人而言,是大功一件!

  赵香主请了帮主回来,届时自可以给你邀功。”

  李镇听了,神情稍稍缓和。

  如果能因这事立下功劳,是不是就可以同太岁帮帮主提些条件?

  比如把那斗字堂的镇石给带回去,给爷爷治病……

  “邢香主委托我来了柳儿庄子,便也是指望着我帮你们过了难关。这渡河之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但你们方才逞口舌之快辱我的,皆要道歉。”

  李镇说着,便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

  倒不是他在乎这“道不道歉”,却是因为如果不摆出些架子,这些火气大的帮众,根本不会服你。

  不立威信,那就使唤不动这帮人。

  要渡河,不仅要使爷爷教过的口诀,还有银太岁支持,得先给这些家伙上点眼药。

  崔哥自然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他左右环顾,便指着几个兄弟:

  “给李兄弟道歉!”

  见着几个兄弟面露不服,甚至还有人打岔:

  “崔哥,你真糊涂了吧,他这派头,能像会祭河的人么?”

  “让我们同这小白脸道歉,没门!”

  “……”

  崔哥脸色铁青,他自然不把李镇放在眼里,但李镇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些子兄弟一看就是平日里太岁吃多了,给脑子吃坏了。

  哪管是不是救命稻草,先拽了再说嘛!何必在这里逞一时口快。

  “李兄弟,我是邢香主的副手,也能在一帮子兄弟里说上话,便由我代着兄弟们,同你道歉。”

  “噗通!”

  崔哥一下子跪了。

  干净利索,便连着李镇都没有反应过来。

  院子里气氛渐渐凝滞,很快便响起谩骂声:

  “我艹你个小瘪三,敢受崔哥的跪拜!”

  “没长眼睛啊,快给崔哥扶起来!”

  “……”

  花二娘叹了口气,仗着一膀子力气,一把将崔哥拉起。

  “你这又是何苦呢,咱这李兄弟说白了都是自己人,新来的兄弟,干嘛跪这跪那的……

  再说了,你崔家出身名门,这不是折煞咱李兄弟嘛!”

  李镇也缓过神来,不由得被崔哥这利索劲儿打动。

  是能干大事的人啊……

  只是可惜,这一群人里,就这么一个聪明人。

  李镇清了清嗓子,

  “崔哥是吧,这河我帮你渡,但从现在起,我提的所有要求,你都得满足。”

  崔哥咬了咬牙,还是点头:

  “李兄弟尽管吩咐,只要能渡河,哪怕把花二娘许配给你……我都会向帮主请愿。”

  “?”

  李镇又有些麻了。

  花二娘,一介糙汉,竟在此时,有了副小女儿羞答答的姿态,风情万种地白了李镇一眼。

  又一胳膊肘攮得崔哥喘不过气,

  “讨厌,二娘我的终身大事,岂能交给你们胡闹……”

  便在气氛稍加缓和的时候,却听着“砰”的一声,院门被一脚踹开。

  来人穿着血红褂子,身子健硕,只道一句:

  “盘州刘家管事儿,前来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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