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布正丽一席话后,程煌志决定尽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程煌志要柳艳把孩子诞下,程煌志会照顾她们,至于把柳艳怀孕的事通知双方家人,因为程煌志还未想到怎么去对他们说,只好拖延一阵子。

  这天放学,他们到了城门谷公园,牵着手散步,在这里程煌志留下了很多回忆。

  不久前,程煌志经常与吕静宜在这里游逛,可是现在她到了Y国,而程煌志将成为人父。

  “程煌志!程煌志!”

  程煌志从思忆中回到现实,问道:“什么事啊?艳姐。”

  “你想什么想着得那么入神啊?我刚刚叫了你很多次啊!”

  “没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

  “哦!我刚刚问你,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无论男女,我都会很疼爱的,男女身上都是流着我们的血。”

  程煌志观察到柳艳的脸上神色有异,担忧道:“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柳艳摇头道:“没有,我…想起小时候,我爸爸因为我不是男孩而不疼爱我,他为了生儿子,可以不理我、牺牲我,所以我怕如果这个bb是女孩的话,他的命运会和我一样。”

  人物说大多孕妇在产前产后都会有很多担忧和顾虑,犹其是柳艳之前有过这么难堪的过去。

  程煌志安慰道:“艳姐,你放心啦!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很疼爱的!不怕和你说喔!自从你和我说你有了,我就想着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做励嬅,程励嬅,励精图治的励,女字边那个嬅,你觉得好不好啊?”

  “程…励…嬅。”柳艳默念了这名字一片,喜道:“很好听啊!女字嬅还有容貌美丽的意思。”

  程煌志道:“我知道历史上很多皇后都叫丽华,像北周宣帝的皇后杨丽华、光武帝刘秀的皇后阴丽华。”

  柳艳道:“还有现在赌王的孙女柯丽华。”

  “儿女的名字就是父母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我想着叫做丽华的女孩,一生都衣食无忧,所以我都想他一生都衣食无忧、幸福快乐。”

  “但是你不照用柯丽华那个丽华,要改做现在这个励嬅?”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孩子,改名都要有点诚意,不要照抄啊。不过不知道他以后给老师罚抄,会不会怪我帮他改那么多笔画的名呢?话说回来!他大不大富大贵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我以前做儿子不明白我父母的心情,但现在我开始明白了!一家人最重要就是完完整整,以后等爸爸出回来,四代同堂,家就完完整整啦”程煌志滔滔不绝道。

  程煌志瞧见柳艳眼泛泪光,愕然道:“艳姐,你为什么哭啊?我说错什么了啊?”

  柳艳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道:“没,我没事!你现在才十八岁,bb出世,你的人生就不同了啦!你不会觉得我连累了你一辈子吗?”

  程煌志摇头道:“布甸说得对!我现在有孩子了,可以和他相处的时间就会长一点,这些是什么都换不到的!而且他不是我的负累,是我发奋向上的动力。”

  柳艳瞧着程煌志,嘴唇翕动,好像有话要说。

  良久,柳艳才道:“程煌志,其实…我…我们不如结婚啦!”

  程煌志闻言愣住了,片晌他才道:“艳姐,不如等bb出世再打算啦!”

  柳艳道:“程煌志,你会不会是因为我有了bb,所以才和我一起啊?你会不会只是要bb不要我啊?”

  程煌志感到柳艳的说话充满焦虑,女人可能怀上孩儿,便会有很多无谓的担忧。

  程煌志道:“艳姐,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啦!你给点时间我计划一下啦!我要你生bb出来,就会负责任,只是我觉得现在我们家人都不知道你有bb的事,结婚会有很多事情要搞,等bb出世,安顿好了,再说结婚啦!”

  柳艳搂着程煌志哭道:“程煌志,对不起啊!”

  程煌志抚着柳艳的背,安慰道:“艳姐,我明白你怀着压力大,情绪不是很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啦!你放心啦!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刚才柳艳听到程煌志的那番话,于心有愧,想对他道出真相,可是焰儿阻止她,对她说:“阿艳,你觉得骗了他,对不起他,等以后结了婚,和他生多几个当时补偿啊!你和他说出真相,你就会失去他,现在最重要做的就是逼他和你结婚。”

  柳艳虽然有愧于心,可是她不想失去程煌志,只好把真相继续隐瞒。

  送了柳艳回家,程煌志在街上溜达,经过众安街,两旁都是售卖金饰的店铺。

  瞧着放在橱窗内的各式婚戒,刚才柳艳要程煌志和她结婚,程煌志没有立刻答应,原因除了是程煌志对她说的原因外,程煌志还不是确定最爱的人是不是她?

  这刻程煌志想起吕静宜,还想到布正丽。

  程煌志摇了摇头,不要再多想了,柳艳有了程煌志的孩子,无论最爱的是不是她,从今只能够爱她一个。

  瞧着那些婚戒,往日与柳艳的种种片段在程煌志脑海浮现,其实和她亦共同经历了很多,扪心自问我是很爱她的,如果不爱她,在8座事件里,不会为了她和杀人犯拼命;亦不会为了她,而割手。

  她现在怀孕,经常感到困惑和不安,如果可以让她安心一点,程煌志何妨多做一点呢?她要的不过是一枚婚戒,这是程煌志能力所及。

  “咦!程煌志。”

  程煌志别头一看,赫然是杨凤瑶。

  “hI”

  杨凤瑶开玩笑道:“我见你看得那么入神,不是想着打劫金铺啊?”

  程煌志摇头道:“不是,我想着买哪个求婚戒指。”

  杨凤瑶闻言一脸愕然道:“你想着买求婚戒指?”

  程煌志看见杨凤瑶的脸色很难看,问道:“杨凤瑶,你没事吧?”

  杨凤瑶垂下头,轻声道:“我有事先走了,不妨碍你了。”

  杨凤瑶走得很急,很快她已经消失在人潮中,而程煌志亦走进了金饰店。

  ***

  当杨凤瑶听到程煌志要买求婚戒指的时候,她如遭雷殛,然后泪水不受控从眼眶流出,她不想被对方看到,她连忙低垂着头,然后推说自己有事,马上离去。

  离开了程煌志,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他高二还未毕业,便急着要结婚?

  为什么要告诉给我听买求婚戒指?

  为什么可以喜欢静宜和学姐,就是不喜欢我?

  杨凤瑶到了青衣海滨长廊,她倚着栏杆海风迎面吹来,吹不散她紊乱的思绪,反而让她更加心烦。

  杨凤瑶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伤心?程煌志有什么好?

  杨凤瑶想起昔日与程煌志的点滴,虽然他经常与自己拌嘴,可是他没有对自己不好的地方,在8座事件当中,他还很努力保护自己。

  想起与他的经历有苦有甜,可是他快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这时,有人唤道:“hI,杨凤瑶,我们又见面了啊!”

  杨凤瑶抬起头,发现汤仲谋站在她面前,她诧异道:“为什么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我回去找校刊,发现原来我们初一的时候,真的是同一级的同学。”

  “嗯,对了!那么巧这里遇到你的?”

  “不是偶遇啊?自从上次见到你之后,我天天都来这里,希望可以遇到你。”

  杨凤瑶诧异道:“你为什么想遇到我?”

  “因为你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顾琛琛。”

  杨凤瑶见过顾琛琛,亦有同学说她们的样貌有点相似。

  汤仲谋续道:“顾琛琛虽然不是我害死,但是他死了,我很伤心很内疚。”

  杨凤瑶瞧见汤仲谋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禁觉得他有点可怜。

  杨凤瑶静静地聆听汤仲谋的倾诉。

  “…我喜欢的是布正丽,但是顾琛琛的死,我要负上部分责任,我很内疚,顾琛琛是布正丽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杨凤瑶听毕汤仲谋的故事,觉得他并不如布正丽和程煌志所说般那么十恶不赦,他有他的可怜之处。

  她觉得自己比汤仲谋幸运,程煌志没有如布正丽憎恨汤仲谋那般憎恨自己。

  这个世界比自己不幸的人有很多,不是所有事情都尽如人意,自己亦是时候学会放下。

  这时汤仲谋豁然拥着她,他涕泫满面道:“琛琛,我对不起你啊!琛琛!”

  瞧见他哭得这样凄楚,她不忍心推开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抚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她心想他们都是同路的可怜人,正好互相拥抱为对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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