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拒绝飞升者的缘由
“逃？”
聂渊的那一对血红龙眸中中闪过一丝疲惫。
“逃不掉啊~”
聂渊的声音中布满了沧桑与疲惫，说出的话，甚至感染了许清风。
“来到仙界之后，没有接引，只有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我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但依旧不可避免的被重伤……”
“……也曾沦为坐骑，但逃跑之后，却又遭受同类排挤。”
聂渊说到这里突然来了精神，看向许清风，质问道：
“凭什么？”
“吾修行数万载，只为渡劫升仙，凭什么来到仙界后……要遭受排挤，为什么你们不肯接纳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席之地而已？”
聂渊瞪大了眼睛，大声质问着。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面对聂渊的质问，许清风并没有太激动的表现，他只是换了一只手托着腮，依旧稳稳的坐在地上。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许清风语气平静，看着情绪激动的聂离缓缓道：“你吃过人吧？”
聂渊一愣，没有回话。
作为能够飞升的蛟龙，活了十几万年，怎么可能没有吃过人？
许清风也没指望它能回答，他只是点出这一点而已。
“伱看，就像你们贪图我人族炼气士血肉中的灵气一样……那些人他们自然也会对你身上的材料起贪念，这就是他们要追杀你的原因喽。”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杀人，别人也想杀你啊……屠夫，最终也会死于屠刀之下。”
“怎么活了这么久，这一点道理都不明白？”
聂渊再次趴了下去，仿佛站着会消耗它大量的体力一样。
它趴在封印台上看着许清风。
“那不一样，弱肉强食，乃是天定，那时我灵智未开，吃人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也只是为了修行，不带任何仇怨，不像你们……”
聂渊仿佛很讨厌人类，说话的语气冰冷，虽然……也无法掩盖其声音中的虚弱。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肯接受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地位，我甚至可以加入你们人族的势力，从最底层做起。”
许清风微微挑眉，看着这语气中充满了可怜意味的老龙，感觉有些不自然，心中也不免生起怜悯。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情绪打消掉，毕竟他无法确实的站在对方的位置，是为对方思考。
“平等的地位？”
“你想多了。”
许清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求助的是哪一方势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愿意从最底层做起，放下自己的尊严，还是很有可能融入仙域的，只不过……”
许清风说着，再次摇头。
“据我所知，长青仙域每年的飞升者都过千，但真正能够留下的却不到十位……不是我们不愿意给你们机会，只是你们这些飞升者心思太过活络。”
聂渊听闻此言，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我没有，我们只是想要一处安身立命之地。”
“我……”
聂渊还想说些什么，但许清风却抬手打断了它的话。
“别说你们无欲无求，如果真的无欲无求，也不可能飞升仙界……贪念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你们初来乍到，最主要的当然是先获得一处安身立命之地，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又要去抢夺资源，招兵买马，扩展势力？”
“别跟我说，你没这么想过。”
“你们这些飞升者，在飞升之前哪一个不是各自世界的一方强者……一朝让你们回到最底层，你们真的愿意一直待下去吗？”
聂渊再次沉默了。
许清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激动了，他本不应该这样的。
他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源于宗门对他的教导。
他们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所以才会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情绪激动。
他也沉默了，仿佛有所感触。
而聂渊在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道：“渴望强大，抱团是生命的本能，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仙界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
“明明只要你们接受我们，我们就可以互相成就……我们可以获得庇护，也愿意为你们贡献力量，可……为什么不允许我加入你们？”
聂渊看着许清风，它对这个问题是非常的好奇。
它在下界的时候也是拥有自己的王庭与追随者，面对那些投诚的水族，它也会毫不客气的接纳。
它原以为到了仙界也是一样，只要自己姿态放的低一些，随便加入一个什么势力，就可以在仙界站稳脚跟，可没想到事实和它想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我来自下界？”
“为什么？”
“难道是我的修为不够吗？”
……
许清风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了它很长时间，聂离不断的询问着，不断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又不断的自己推翻。
其实这个问题，许清风在第一次接触到飞升者这个词的时候，也曾想过。
他也想，宗门为什么不接受这些飞升者呢？毕竟他们每一个都是渡劫期的大佬啊。
而且，能够从下界飞升的，无论是资质还是能力，甚至是心性，都毋庸置疑。
但宗门就偏偏选择不接受他们，甚至还带有敌意，打压的意味。
许清风轻轻的抿了抿唇，等到聂离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或许正是因为你们太过优秀，所以才会遭受到排挤~”
聂渊听到这个回答后一愣。
“优秀才会遭受到排挤吗？”
“这是什么道理？”
聂渊这一次情绪并不是很激动，仿佛也是看开了，平静的问他。
许清风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眸光微微上挑，仿佛是在回忆。
“这么跟你说吧，我14岁加入宗门，从头到脚都被检查过，甚至包括我的祖上……完完整整的被检查过一遍，确认干净后才能拜入宗门。”
“换句话说，我是绝对干净的，绝对不会被怀疑的那种……我师尊也曾告诉过我，宗门的其他同门师兄弟也都可以绝对信任，所以宗门内是没有猜忌的，你懂吗？”
许清风轻轻的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宗门内或许有勾心斗角，但绝对不会危及到生命，甚至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过错……但是如果接受了飞升者，那么宗门原本的纯粹就会遭到破坏。”
“如果内部的师兄弟都不值得信任，那么宗门很难走的长远……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距离分裂就不远了。”
“以前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说：如果在外面，同门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哪怕你没怎么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只要我们出自同一宗门，那就可以绝对信任，那个时候我就懂了。”
许清风嘴角挂着微笑看向聂渊。
“所以，你懂了吗？”
“知根知底，这是你们这些飞升者无法做到的。”
“就算你们愿意自曝身份与过往，但又有谁愿意相信你们呢？”
“谁又有时间去调查你们的过往，调查你们值不值得信任呢？”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培养自家宗门子弟呢，起码知根知底，值得信任……”
“逃？”
聂渊的那一对血红龙眸中中闪过一丝疲惫。
“逃不掉啊~”
聂渊的声音中布满了沧桑与疲惫，说出的话，甚至感染了许清风。
“来到仙界之后，没有接引，只有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我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但依旧不可避免的被重伤……”
“……也曾沦为坐骑，但逃跑之后，却又遭受同类排挤。”
聂渊说到这里突然来了精神，看向许清风，质问道：
“凭什么？”
“吾修行数万载，只为渡劫升仙，凭什么来到仙界后……要遭受排挤，为什么你们不肯接纳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席之地而已？”
聂渊瞪大了眼睛，大声质问着。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面对聂渊的质问，许清风并没有太激动的表现，他只是换了一只手托着腮，依旧稳稳的坐在地上。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许清风语气平静，看着情绪激动的聂离缓缓道：“你吃过人吧？”
聂渊一愣，没有回话。
作为能够飞升的蛟龙，活了十几万年，怎么可能没有吃过人？
许清风也没指望它能回答，他只是点出这一点而已。
“伱看，就像你们贪图我人族炼气士血肉中的灵气一样……那些人他们自然也会对你身上的材料起贪念，这就是他们要追杀你的原因喽。”
“凡事都有两面性，你杀人，别人也想杀你啊……屠夫，最终也会死于屠刀之下。”
“怎么活了这么久，这一点道理都不明白？”
聂渊再次趴了下去，仿佛站着会消耗它大量的体力一样。
它趴在封印台上看着许清风。
“那不一样，弱肉强食，乃是天定，那时我灵智未开，吃人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也只是为了修行，不带任何仇怨，不像你们……”
聂渊仿佛很讨厌人类，说话的语气冰冷，虽然……也无法掩盖其声音中的虚弱。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肯接受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地位，我甚至可以加入你们人族的势力，从最底层做起。”
许清风微微挑眉，看着这语气中充满了可怜意味的老龙，感觉有些不自然，心中也不免生起怜悯。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情绪打消掉，毕竟他无法确实的站在对方的位置，是为对方思考。
“平等的地位？”
“你想多了。”
许清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求助的是哪一方势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愿意从最底层做起，放下自己的尊严，还是很有可能融入仙域的，只不过……”
许清风说着，再次摇头。
“据我所知，长青仙域每年的飞升者都过千，但真正能够留下的却不到十位……不是我们不愿意给你们机会，只是你们这些飞升者心思太过活络。”
聂渊听闻此言，情绪立马激动起来。
“我没有，我们只是想要一处安身立命之地。”
“我……”
聂渊还想说些什么，但许清风却抬手打断了它的话。
“别说你们无欲无求，如果真的无欲无求，也不可能飞升仙界……贪念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你们初来乍到，最主要的当然是先获得一处安身立命之地，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又要去抢夺资源，招兵买马，扩展势力？”
“别跟我说，你没这么想过。”
“你们这些飞升者，在飞升之前哪一个不是各自世界的一方强者……一朝让你们回到最底层，你们真的愿意一直待下去吗？”
聂渊再次沉默了。
许清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激动了，他本不应该这样的。
他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源于宗门对他的教导。
他们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所以才会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情绪激动。
他也沉默了，仿佛有所感触。
而聂渊在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道：“渴望强大，抱团是生命的本能，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仙界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接受我们？”
“明明只要你们接受我们，我们就可以互相成就……我们可以获得庇护，也愿意为你们贡献力量，可……为什么不允许我加入你们？”
聂渊看着许清风，它对这个问题是非常的好奇。
它在下界的时候也是拥有自己的王庭与追随者，面对那些投诚的水族，它也会毫不客气的接纳。
它原以为到了仙界也是一样，只要自己姿态放的低一些，随便加入一个什么势力，就可以在仙界站稳脚跟，可没想到事实和它想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我来自下界？”
“为什么？”
“难道是我的修为不够吗？”
……
许清风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困扰了它很长时间，聂离不断的询问着，不断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又不断的自己推翻。
其实这个问题，许清风在第一次接触到飞升者这个词的时候，也曾想过。
他也想，宗门为什么不接受这些飞升者呢？毕竟他们每一个都是渡劫期的大佬啊。
而且，能够从下界飞升的，无论是资质还是能力，甚至是心性，都毋庸置疑。
但宗门就偏偏选择不接受他们，甚至还带有敌意，打压的意味。
许清风轻轻的抿了抿唇，等到聂离的情绪平静下来，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或许正是因为你们太过优秀，所以才会遭受到排挤~”
聂渊听到这个回答后一愣。
“优秀才会遭受到排挤吗？”
“这是什么道理？”
聂渊这一次情绪并不是很激动，仿佛也是看开了，平静的问他。
许清风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眸光微微上挑，仿佛是在回忆。
“这么跟你说吧，我14岁加入宗门，从头到脚都被检查过，甚至包括我的祖上……完完整整的被检查过一遍，确认干净后才能拜入宗门。”
“换句话说，我是绝对干净的，绝对不会被怀疑的那种……我师尊也曾告诉过我，宗门的其他同门师兄弟也都可以绝对信任，所以宗门内是没有猜忌的，你懂吗？”
许清风轻轻的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宗门内或许有勾心斗角，但绝对不会危及到生命，甚至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过错……但是如果接受了飞升者，那么宗门原本的纯粹就会遭到破坏。”
“如果内部的师兄弟都不值得信任，那么宗门很难走的长远……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距离分裂就不远了。”
“以前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师傅曾经告诉过我说：如果在外面，同门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哪怕你没怎么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只要我们出自同一宗门，那就可以绝对信任，那个时候我就懂了。”
许清风嘴角挂着微笑看向聂渊。
“所以，你懂了吗？”
“知根知底，这是你们这些飞升者无法做到的。”
“就算你们愿意自曝身份与过往，但又有谁愿意相信你们呢？”
“谁又有时间去调查你们的过往，调查你们值不值得信任呢？”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培养自家宗门子弟呢，起码知根知底，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