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宇智波大宅,书房。

  五岁的鼬跪坐在父亲富岳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富岳正在处理族中事务,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什么事?”

  鼬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

  下一秒,他眼中的漆黑褪去,一双猩红的眸子里,各有一枚漆黑的勾玉在缓缓旋转。

  “写轮眼?”富岳手中的毛笔一顿,终于将视线从卷轴上移开,落在了自己儿子的脸上。

  他审视着那双眼睛,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得到了父亲的夸奖,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孩子气的喜悦。

  自从爷爷去世,止水做出那番恶行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他以为,父亲会抱着他,会为他骄傲。

  然而,富岳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既然开眼了,就不要懈怠。争取明年,开启二勾玉。”

  说完,他便重新低下头,继续处理他的公务,仿佛刚才那件足以震惊忍界的事情,不过是儿子考试得了一百分而已。

  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默默地收起了写轮眼,对着父亲鞠了一躬,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喜悦来得快,去得也快。

  父亲的认可,就像是挂在悬崖边上的果实,他拼尽全力摘到一颗,却发现更高处还有更多。

  他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得到父亲毫无保留的夸奖和拥抱。

  【漩涡玖辛奈:“这个当爸爸的,怎么这样!我说!夸奖孩子就不能多说两句吗!混蛋!”】

  【波风水门:“玖辛奈…富岳他,可能只是不善于表达。”】

  【漩涡长门:“表达?这根本不是表达的问题。在他的眼里,儿子只是一个不断达成指标的工具。”】

  夜晚的训练场上,小小的身影不知疲倦地投掷着手里剑。

  每一枚都精准地命中靶心。

  “二勾玉…”鼬喃喃自语。

  他回想起开启一勾玉时的感觉。那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是亲手玷污最敬爱之人的罪恶感,是精神被碾碎重组的剧痛。

  强烈的精神刺激。

  这是开眼的钥匙。

  可是…太疼了。不只是身体,更是心里。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过程。他不想再去做任何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

  “在烦恼吗?我亲爱的弟弟。”

  那个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身后响起。

  鼬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猛地回头,看到了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

  【犬冢牙:“又是这个混蛋!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油女志乃:“……因为,他就是鼬堕落的根源。”】

  画面里,鼬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憎恨的眼神看着止水。

  止水却毫不在意,他走到鼬的身边,哥俩好似的搭住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说道:“还在为开二勾玉烦恼?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鼬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别碰我!”

  “啧啧,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止水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不过没关系,哥哥我还是很大度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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