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瑕没有再说话,那丫鬟知道自己死里逃过一劫,悄悄地向陈羽投去感激的一眼,匆忙退了出去。

  那一眼也没能逃过齐瑕的眼,他尽最恶毒的语气嘲讽道:“马叉虫货。”

  陈羽早已习惯了他这个状态,定远侯是个尸山骨海里滚出来的,慈父这个词和他不沾边,连严父这个词也离他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总之,从陈羽进府到今,就从未见过定远侯对这个正房所出的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有什么温存时刻。

  寻常人听着是漠然的语气,已经算是定远侯对齐瑕最温柔的时刻了。

  而齐瑕也在这种环境下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脾气,发起脾气来就是恶魔,这十几年来,已经有不少丫鬟死在齐瑕手里,还有一小部分被他偷偷拦下,送出了府。

  他在府里得到尊敬,一部分是因为他是萧逸尘带来的人,一部分则是因为齐瑕喜欢他。

  那些他暗中做的事,齐瑕统统都知道,只不过是不过问而已。

  想到两人这十多年来的相处与摩擦,陈羽便在心里深深叹气。

  “侯爷的大事就在这几年了,”陈羽站在方才那丫鬟的位置劝道,“眼下正是需要民心的时候,君子不欺于暗室,即便是府上的家生奴才,你也该收敛些,不要叫他们的家人生怨。”

  齐瑕仍在怒中,但他面对陈羽总是会憋住自己的火气,免得把人骂得离府,他还得自己眼巴巴地去把人给哄回来。

  “知道了,”齐瑕把桌上的信抓起来示意对方来看,“你看我爹说的这是什么话!”

  陈羽心底无奈,他就是听说边疆来信了,料定必然会有这么一出,才匆忙从书房赶过来。

  还真是果然如此。

  他接过信封一看,信上的内容也果如他所料,是定远侯因为前些时日齐瑕不经商议就派人去尽云城要把赢钱那人灭口一事的斥责。

  这件事其实说来话长,那人能赢得赌注,也是萧逸尘在暗中操作的结果。

  萧逸尘本就准备趁着这次机会来一次黄雀在后的把戏,把那些钱据为己有,没有这个人,也会有别的意外事件发生。

  齐瑕这次冲动行事,想要捞回那些银钱帮助定远侯,其实是必输无疑的事。

  他虽然早已遇见今日的后果,但也不能出卖待他如父如兄,也是天底下唯二的同国人的萧逸尘。

  “别生气了,”陈羽就这还燃着的檀香把信封烧掉,“不是说了生气来找我吗?”

  “找你?”齐瑕斜眼过去,冷哼了一声,“把你打哭,你再闭门不出,我再腆着脸去求你出来?”

  想起小时候的事,陈羽忍俊不禁道:“城郊骑马,去还是不去?”

  “等会再去,”齐瑕面上刚露出的笑意又被阴狠遮掩,“扶桑的公主要进京了,我爹又交代了一些事下来。苏南行这个绊脚石,既然不归顺我们又不安分,那就除掉他!”

  ……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飞逝,眼看便是扶桑国公主入京的日子。

  一大清早,官兵就在扶桑公主要入京所过街道两侧拉起了人肉围墙,各户书院也都放了一天假,做生意的也都早早地卖东西收摊,只等着这位传闻中的公主。

  长孙云淮作为帝师与辅政大臣,受了亲迎公主入宫的使命,也早早地入了宫,预备迎接公主。

  而苏南锦则作为臣子,也被召入宫中,要参加两国会面的宴席。

  “原来这位静子公主如此貌美?”苏南锦和长孙云淮凑在宫内,免得要去外面与那些大臣见面,“如辉夜姬一般的面容,眼眸似繁星倒影的水面……”

  她念着扶桑国形容娴宫静子的诗,脑海里已经开始勾画这位公主的美貌。

  长孙云淮身着一身玄色礼服,将瓶中所插着的一卷画卷丢给了她:“自己看。”

  原来有画像啊!

  苏南锦兴致勃勃地打开,然后大失所望。

  为什么这个画上的公主看起来是个鞋拔子脸,而且眼睛像是两粒豌豆!

  整个画风也太抽象了吧!

  “这是扶桑的宫廷画师画的吗?”苏南锦忍者不适问。

  长孙云淮点头:“公主的画像是送来给皇上与太后过目的,还会有一定程度的美化。”

  苏南锦:……

  恕她欣赏不来这种画风。

  “那皇上和太后看了之后说了什么?”苏南锦问。

  长孙云淮看了她一眼:“皇上与太后只在乎这位公主的出身是否为扶桑国中宫所出。”

  可怜的公主。

  即便半个月了,苏南锦还是要为这位公主哀叹。

  嫁过来立马就当姐当娘什么的,真的是很痛苦啊……

  眨眼就过了正午,苏南锦期待的情绪已经被等待消磨,逐渐变成“哎呀时间过得好慢啊什么时候能把公主接来就完事了”这种烦躁感情。

  在房间里和长孙云淮一起吃过午饭,又趴在桌上睡了个午觉,苏南锦才终于听见有侍卫过来奏报,说公主就要入城门。

  终于来了!

  苏南锦擦擦口水,还没来得及整理下衣领,就被长孙云淮拉着出了门。

  “你做什么?”她困劲还没过,说话间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长孙云淮利落道:“去接公主。”

  仪仗队伍已经都准备完毕,就差三位领头。

  苏南锦不满道:“你去接就是啦!拉上我干嘛,还得我看着你上马?”

  “你也是迎接公主的人,”长孙云淮道,“御前侍卫总领中午忽然腹痛不止,你睡觉的那段时间,太后与我商议,让你来顶他的缺。”

  苏南锦的瞌睡瞬间被惊飞:“你说什么?让我来顶?!”

  可是她还不怎么会骑马啊!

  长孙云淮在离仪仗队不远处停下:“那个骑在马上的也是御前侍卫,他是先帝娴妃的侄儿,吴国公的长房幼子,年岁与你哥哥相当,双字名琅琊,与你哥哥并不相熟,两人间算是点头之交。”

  幸好不熟……

  苏南锦莫名感谢苏南行那股清傲的性格。

  “待会你们俩会一起骑马跟在我身后,”长孙云淮道,“不会很快,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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